呵斥声,赶紧住手,低着头忐忑不安的退到旁边。
安休渊见势不妙,忙带着孙、朱两人和众侍卫闯过宫门,一边狂奔,一边大笑,消失在郁郁葱葱的林木之后。
“玄晖兄,没事吧,伤到哪里没有?”
陶绛扶起谢希文,满脸担心的查看有没有受伤,见他只是衣冠不整,并无大碍,这才长出一口气,转头看向周围,不禁悲从心来,顿足道:“这……柳中书,庾侍中,你们说,这算怎么回事!”
柳宁阴沉着脸,没有做声。
庾朓叹道:“主上年少,性子略有跳脱,喜动不喜静,只要我辈好生辅佐,匡正得失,日后定能改过……玄晖,我们做臣子的,受些委屈,其实也不算什么……”
感情不是你受委屈?
陶绛梗着脖子,还要争辩,谢希文拉住他的袖子,淡淡的道:“侍中说的不错,雷霆雨露,莫非君恩,我不敢有怨望。但主上这样出去,恐再惹出祸事,侍中的话,主上还是听的,请侍中跟去照看一下,免得我和中书令担忧……”
庾朓没有拒绝,带了几名随从,备车追了过去。柳宁陪着谢希文、陶绛回台省,路上他突然说道:“还是要请太尉回京主持大局……”
谢希文看了柳宁一眼,点头道:“我同意。”
陶绛向来不喜欢徐佑,但现在的局势,只有徐佑可以稳住方方面面,否则皇帝再这样弄几次,宰辅们威信扫地,还怎么统领百官?
“我也同意,干脆我跑一趟,去义兴请太尉回京。”
柳宁道:“那最好了,就请仆射辛苦一趟。”
“好,我立刻动身。”
京里鸡飞狗跳的时候,徐佑正在义兴游山玩水,他单独带着张玄机,把少年时常去的那些地方重新走过,两人手牵手,肩并肩,翻山越岭,渴了,喝点山泉,或去山民家借点水喝,饿了,摘野果打野味,徐佑再露一手后世练就的野外烧烤的本事,不过没辣椒和孜然,味道只能说贵在真实,谈不上多么的美味。
离开山区,回到城里,徐佑又带她去看望曾经熟悉的街坊邻居,“这是余三郎,他父亲余伯捕鱼是十里八乡最厉害的,自小瞧着我长大,后来落难的时候,我和秋分无以果腹,全仰仗余伯偷偷送了我们几尾鱼,可没想到,他被太子府的恶奴打成重伤,没几年就去世了……”
余三郎现在也是四十多岁的中年人了,闻言垂泪道:“父亲去世时还记挂着太尉,说义兴是太尉的家……”
徐佑叹道:“是我徐氏对不住大家,连累乡亲们受苦了,以后若遇到难处,派人去金陵告知一声,或者直接给我写信都行。还有,别叫太尉, 显得生分,叫我七郎。”
“太尉……是,七郎,其实我们也没吃什么苦。这些年风调雨顺,国泰民安,你还把徐家的地分给了我几十亩,去年到今年种了占城稻,一年两熟,吃得饱穿得暖,还能做生意赚取钱帛,日子过的好多了。”
徐佑拍了拍余三郎的肩膀,道:“以后会越来越好的……”
接着又去看了周婶王婶那些曾经帮助过他和秋分的乡亲,出身张氏又美若天仙的张玄机让大家都觉得敬畏,可她却毫不介意的坐在不算干净的矮凳上,拉着她们的手闲话家常,很是为徐佑笼络了一波人心。
虽然他不需要,但是夫唱妇随,永远是最美妙的浪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