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过,最后能不能抓到这条蛇的踪迹,还要看秘府这些年对金陵的渗透力度……”
第二日早朝,徐佑上奏,秘府最新情报显示,长生贼又强征了五万余道民组成新军,原定的翠羽军和荆州军六万兵力不足为用,请皇帝允许,征奉节军入大将军府听调。
他言之有据,江子言堪为将才,奉节军又和长生贼交过手,且战而胜之,有奉节军在,伐蜀更添胜算。
这样的提议,无法拒绝,大臣们纷纷表示赞同,皇帝略有些为难,他不愿江子言再离开京城,上次一走两月,离愁别绪,实在难熬,可又不好当廷徇私,犹豫了片刻, 问道:“前将军以为如何?”
江子言出列,道:“承蒙大将军看重,臣惶恐,自是愿意随大将军伐蜀讨贼,只是前几日练功伤了脏腑,动辄腹疼如绞,无法乘舟骑马……”
“啊?怎么没听你提起?”皇帝关心之情,溢于言表,道:“黄愿儿,散朝后宣太医去给前将军诊治。”
然后看向徐佑,道:“大将军,前将军身体欠安,可否从中军征调兵力?”
徐佑道:“中军为国家柱石,轻易不可动用,且西征以来,多番杀伐,还没回足元气。再者,区区长生贼,不过据一州之地,出动中军太给贼子脸面,我还是属意奉节军……或者等太医诊治之后,若前将军并无大碍,可等他痊愈后再出兵……”
徐佑现在的身份地位,话说到这个份上,连皇帝都不好反驳他,只能暂时答应,宣布退朝,回宫召来太医给江子言诊治。
徐佑以关心为由,全程陪同并围观。
太医诊治后,说了一番特别专业的医疗术语,换成白话就是江子言确实气息郁结,流转不畅,需要用药一段时间,具体时日不定。
“陛下,前将军既然是练功出了岔子,不如我来瞧瞧,太医用药的方子未必治得了武人……”
徐佑可以确定的是,上朝之时,江子言的身体绝对无恙,现在却被太医查出来问题,只有一个解释,他在退朝到偏殿的这段时间里,悄悄给自己用了足以瞒过太医的奇药。
擅用毒者,无不善医。
现在,徐佑心里有了九成把握。
“对对,我早听人说七郎的武功通玄,快来给前将军瞧瞧。”皇帝也顾不得许多,他担忧江子言的病,却完全没看到江子言的脸色微微一变。
太医恭敬的让开,徐佑落座,轻轻搭上脉门,过了片刻,道:“确是运功出了岔子,冲脉受了伤,四满、中注、肓俞、商曲等穴位拥塞不通,故而腹痛难忍。”
皇帝大喜,道:“七郎可有法子医治?”
“只要我用真炁帮前将军温养冲脉,调候通穴,不出三日,必能痊愈。”
“哪还等什么,快行功啊……”
徐佑道:“陛下有所不知,我修习的功法和旁人大不相同,贸然侵入体内,恐会加重前将军的病情,容我先回府,寻几位小宗师合力研究出一个安全的方案,明日上午再给前将军疗伤。”
皇帝还在犹豫,他怕耽误了江子言的病情,也怕仓促之下真的出事,江子言道:“陛下,就依大将军吧,我的身子自己知道,一夜之间不至于恶化……”
徐佑离开皇宫不久,江子言也出宫去了前将军府,并没有留宿宫内。他兼着左卫将军,可以合法的在台城留宿,但今天他无论如何都会想办法说服安休林,因为只有在前将军府,他才可以自由行动。
事涉六天,鱼道真没有插手秘府的这次布控,徐佑交给李木的文鱼司全权负责,并把朱信、清明、沙三青等交给他指挥。
整个金陵,瞬间形成了一场隐秘又剧烈的大风暴,而风暴的中心,正是前将军府!
江子言对此,一无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