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卢雄、王孔也一时间不知道要如何才能将刚才的事说得更和婉一些。
他们不知道徐怀心头的压力多大,多多少少也觉得徐怀刚才的反应太暴烈了一些,除了有可能会加深与朱沆父子的矛盾,也有可能直接将荀延年父子赶走。
“爹爹,朱芝、朱桐以为徐怀武勇是胡吹的,怂恿郭军使、潘军使找徐怀比斗——爹爹要是早回来片刻,便能看到郭军使、潘军使被徐怀打得像狗一样嗷嗷直叫,可是精彩了,”王萱走过来,亲热的搀住王番的胳膊,娇声说道,“朱芝、朱桐他们也是没用,他们与荀家公子三个人,连徐怀手下几个小兵小卒都斗不过,也被打得嗷嗷直叫,之前却有脸吹牛!”
听王萱这么说,朱芝、朱桐、荀庭衡羞愧难当,恨不得找道地缝钻进去。
郭君判、潘成虎还好,他们原本就考虑到两人联手未必能斗过徐怀的可能,这时候不过是证实了这一点。
而一旦接受这点,他们对徐怀实际是莽虎、夜叉狐一体两面之事,突然之间就不以为奇了。
他们现在反倒好奇徐怀在王禀在场的情况下,为何突然间将他莽虎的暴烈性情,对朱芝、朱桐、荀庭衡三个二世祖毫不留情面的爆发出来?
是与王禀商量好在演戏吗?
王番对此知不知情?
想到这里,郭君判与潘成虎非但没有觉得有多羞愧,见王番好奇的看过来,上前施礼道:
“郭君判见过王番郎君;徐怀确实要强过我们二人太多。以往我们当贼,被徐都将杀得节节
败退,心里不服气,以为他就是狗屎运强些,但今日能与徐都将真正的放手一比,心里真是服气了。”
潘成虎在一旁瓮声说道:“我以往就在玉皇岭侧旁落草,知道徐氏诸多好汉身手了得,徐氏每年送孝敬过来,也会找机会切磋一二,但除开徐武碛、徐武江二人,还真没有服气过谁,”听到徐武坤站旁边轻哼了一声,他忙改口道,“当然,坤爷、周景、徐胜几个身手比我也是不弱的,却怎么都没有想到徐怀会强出那么多。”
王番对武技比斗之事也不甚了了,见郭君判、潘成虎的神色并没有太在意胜负,以为他回来之前双方真就是单纯切磋,只是笑道:“郭军使、潘军使都是英雄了得的人物,不用妄自菲薄!朱沆应该都跟你们说了,你们可愿来监军使院效力?”
“愿为王郎君效力。”郭君判、潘成虎齐声说道。
见郭君判、潘成虎这时候都没有意见,荀延年也知道再提刚才的事只会显得他们小肚鸡肠,心里也隐忍下不悦,陪同王禀、王番父子等人再走进客堂。
众人比斗时,婢女已经把客堂里收拾过一遍,已看不到荀庭衡被徐怀一掌打飞出去后的一片狼藉。
“你夜里去见葛伯奕、郭仲熊,是否已说妥监军使院的诸多安排?”王禀坐下来见王番不经意间会皱一下眉头,开口问道。
见客堂里没有外人,王番蹙着眉头说道:“郭仲熊在葛伯奕面前强硬要求州兵马都监司参与组建监军使院……”
大越立朝之初,诸州兵马都监司是作为纯粹的监军机构设立,但随着州节度使、观察使、防御使等官职彻底虚置后,以士臣知、权知、判州事掌握诸州行政大权,同时兼领兵马都监节制驻军及州兵之后,州兵马都监司也就成为州一级的军事指挥机构。
之前武臣执掌、负责军民刑狱之事的马步军院也随之裁撤掉,涉及禁军的刑狱由殿前司所属的左右军巡使司执掌,而厢军及其他刑狱之事则由士臣司理参军所辖的司理院管辖。
左右军巡使司仅设于汴京。
而近年以来,禁军携眷属调出京畿,长期驻防诸路诸州已成常态,而驻泊禁军将卒违法乱禁之事,也就逐渐划归由诸州兵马都监司节管。
岚州这样的边州,禁军将卒驻守周期更长,规模更大,兵马都监司也就半正式设立马步军院专门负责驻泊禁军的刑狱之事。
倘若在岚州兵马都监司所辖的马步军院基础上,成立西路军的监军使院,无论是人员的构成,还是对将卒赏罚诸事的熟悉程度,都可以说是驾轻就熟。
问题是兵马都监司的军院诸吏,大多数都是郭仲熊赴任之后提拔的,要是在岚州马步军院的基础上,组建监军使院,任用郭仲熊的腹心为吏,王番这个监军使岂非成了空架子?
“你是怎么应的?”朱沆这时候也顾不及计较徐怀刚才的莽撞与无礼,急切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