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挑一个地方落脚,有三五个月时间,还怕拉不出一支人马啸傲山林?你以为随便哪个地方,都会有一两个像那小|逼|养一样的逆天妖孽跟我们不对付?”
“倘若真到走投无路的地步,我却也不惮的。”郭君判说道。
“什么叫走投无路?我们不能等调令下来,真要我们带着这些老弱病残去阵前才算走投无路吧?”潘成虎问道,“我觉得真要有心,我们现在就得筹划起来,说不定还能联络十数二十老人一起走……”
“前天夜里徐怀那莽货先在石场牢营搞事,搞得上千囚徒差点一把火将牢营烧着,好不容易才摁下去,但这事还没有停,”郭君判说道,“我昨日夜里听陈子箫说,徐怀四天后会挑选一些囚徒前往粮料院领粮,以他的脾气,到时候怕是还会闹出事来——我在想,这或许是我们的机会……”
“什么机会?我们那天是也要带人去领米粮,但那厮真要闹事,粮料院有禁军武卒驻守,自会弹压,还能轮得到我们带二三十个老弱病残立功?”潘成虎摇了摇头,说道,“我也不怕你笑话,我宁可扔下这破官服远走高飞,也不想跟那小|逼|养的对打。打得过则罢,倘若还打不过,岂非后半辈子还要受那小|逼|养的讥笑?”
在郭君判面前,潘成虎坦然承认他并不想去惹徐怀那杀胚,他们两人在那杀胚手里吃的亏还不够狠吗?
“四天后,徐怀带人去领粮,倘若粮料院还以拿劣粮应付,
以徐怀那猪狗脾气一定会炸——反过来想想,王禀老儿他们也都知道徐怀是什么猪狗脾气,还纵容他去,必然会有其他部署!”郭君判说道。
“真的?”潘成虎迟疑问道。
“是真是假,郑屠今天多半还会找我们吃酒,”郭君判说道,“甚至我们都不需要再去试探什么,你想想郑屠那厮昨日夜里跟我们吃酒,是什么狗样?”
潘成虎蹙着眉头,说道:“好像是看不出有什么异常——”
“没有一点异常,这才是最大的异常——难不成他们都跟徐怀一样,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猪狗脾气?陈子箫他怀疑夜叉狐就在岚州,四天之后她很可能会在暗中怂恿那日领粮的牢营、厢军一起闹事,然后逼迫郭仲熊让步。那样的话,石场、牢营那里就将都是他们说得算了——你有没有发现,这跟他们控制淮源乡营,其实是一个路数?”
“且不说他们怂恿那莽货闹,确有可能逼迫郭仲熊让步,但即便真要闹到郭仲熊调禁军精锐弹压,岢岚城附近有四五千禁军武卒镇压——不管怎么说,都没有我们什么鸟事啊!”潘成虎说道,”你不会想着跟他们一起搞事吧?那莽货眼高于顶,唐盘、徐心庵、殷鹏、唐青这几个狗杂碎,跟那莽货一个鼻孔出气,他们会容得下我们?”
“我们暂时不作这个考虑。我就是在想,倘若一切如故,我们不想再受这诸多鸟气,大概真就只能是我们三人远走高飞,找处山头重新落脚,”郭君判说道,“但你有没有想过,岚州真要一两万囚徒、厢军啸闹,郭仲熊又不得不调动禁军进行镇压的时候,我们倘若不想受这鸟气,可以怎么做……”
“……”潘成虎倒吸一口凉气,他还真没有考虑到这点。
桐柏山六千兵马接受招安,岚州、代州是拆散安置的重点,在岚州禁厢军里少说安置了两千人进去。
一切如故,禁厢军对这些兵卒控制很严,他们就算能接触到三五个小头目,也很难拉出多少人马再跟他们一起落草,甚至什么事情都还没有动弹呢,就已经走漏风声、打草惊蛇了。
倘若岚州四天后发生意想不到的混乱呢?
“陈子箫去岚谷城做什么?”潘成虎想到关键处,盯着郭君判问道。
“王禀老儿、夜叉狐极可能会借啸闹事逼迫郭仲熊让步,但他们不会令啸闹失控;而我们想要成事,却要指望这把火能烧起来,而且烧得越烈越好——邬七到岚州后,被差遣到黄犊崮牢营任狱吏,虽然半年没有联络,但陈子箫的面子应该够用。好像黄花坪牢营厢军有两个节级,是你以前的手下?”
“你说孟老刀、杜仲啊,那两个都是没脑子的莽货,比那小|逼|养的强不到那里去……”潘成虎说道。
“没脑子才好用来搅浑水啊!这事总不能我们先出头!”郭君判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