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为了对得住他父亲、徐武碛、苏老常这些年的隐忍及惨烈牺牲、付出,他有机会都不会放过蔡铤。
更何况徐武碛在桐柏山匪乱靖平后,“投靠”董成,也是执意要寻找机会潜伏蔡铤身边去,这更令他们不能袖手旁观。
说白了,此时的铸锋堂已经不再是单纯为了保护王禀去跟蔡府斗。
他们这次实际上是借保护王禀的名义,去跟蔡府斗。
这两者之间是有巨大区别的。
前者的目的是为了保护王禀,而后者跟蔡府暗斗下去,才是他们的真正目的。
保护王禀却成了他们掩藏真实意图的手段,令蔡铤及其门人不会联想到徐怀的身世上去。
徐怀不会跟王禀、卢雄吐露身世,也就不会解释他们的这一层目的。
当然徐怀利用一切机会壮大、锤炼铸锋堂的力量,还是为将来随建和元年而至的滔天大祸作准备。
他并没有跟王禀、卢雄他们掩饰这层目的,但王禀、卢雄多少还是觉得他在杞人忧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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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场仅有三名老吏,是王禀赴任后的直接部属。
草城巡检使是天雄军一名指挥使兼任,除了节制乡兵、厢兵外,他本人还亲率天雄军一营五百甲卒驻扎于此,岚州石场治安事归他负责。
草城巡检司除了诸多属吏外,另有厢兵指挥使一名,
乃州兵马都监司所遣,专门负责石料运输等事。
此时州司理院在石场设有牢营一座,接收各地送过来的千余名刺配囚徒,以充石场苦役。
牢营管营则是州司理院所属,对州司理参军负责;牢营另外还有几十厢兵充当狱卒。
关系虽然错综复杂,但由于郭仲熊总揽岚州军政事务,有权力指定曾润居中协调有关石场的一切事务。
曾润此时还没有跑出来作梗,王禀进入石场赴任交接,没有遇到什么阻碍。
看这边没有什么异常,除了韩奇、唐青两人留下来,与卢雄以及翟娘子照顾年纪不老、身体平时大不如前的王禀外,徐怀带着徐心庵、唐盘及诸女随后就离开石场,从石场西边的山道往府州方向而去。
这一切叫他们看上去,此行仅仅是为了将王禀安全护送到岚州石场赴任。
离开岚谷县之后,柳琼儿则带着诸女随苏老常秘密前往山庄,徐怀与徐心庵、唐盘两人则借越燕边境线此时还没有彻底紧张起来的空当,乔装打扮越过边境线,进入朔州、云中境内观望形势。
大越决意联兵代燕,契丹人对岚代等地的动静也不会全无觉察。
在岚州、代州的北面,契丹人以大同故城为西京,设西京路留守司执掌大同及云、朔等地的军政事务。
徐怀他们没有看到契丹人在西京路大肆增派兵马的迹象,但巡防要比想象中严密多,令他们也不敢往大同、云中等地深处刺探。
种种迹象说明契丹人对大越的动向已经有足够的警惕,但极可能他们在北境承受赤扈人所施加的极大军事压力,没有办法调更多的援兵到云中、大同来。
说实话,要不是这一年多来对大越禁军战斗力以及大越百余年以文御武规制的弊端,有更清楚、更透彻的认识,要不是脑海浮现的记忆片段是那样的明晰,徐怀也禁不住会认为当下就是收复燕云故地、千载难逢的良机。
即便如此,在赤扈人彻底歼灭契丹人的兵马主力,夺取、消化其数千里纵横的疆域之前,徐怀暂时也不觉得大越在岚、伐等地的军事行动真就有多大的问题。
毕竟契丹人在西京路的守兵有限,即便枢密院从岚、代等地组织兵马北上出击不利,契丹人在西线也没有反攻的能力。
这叫徐怀安心不少,暗感建和元年距离现在应该还有些年岁,赤扈人即便夺取燕国全境,消化也需要一段时间。
见继续往北太冒险,徐怀与唐盘、徐心庵半个月后从府州与岚州的交界处再次穿过边境线回到岚州石场来,但岚州石场这边已发生他们预料未到的变化。
“你们离开后不久,郭仲熊先调陈子箫任草城巡检使,之后又任郭君判、潘成虎草城巡检司厢军正副指挥使,牢管新任管营朱孝通更是蔡铤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