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会愿意遭受无缘无故的伤害。
没有人生来就甘心承受母亲的虐待。
后来的某一日,龙熙凉侧脸上被那个女人划了一刀,血液沿着下巴流淌……
在他的母亲往他脸上植入虫卵的时候,他从母亲手里夺过了那把刀,并把刀捅进对方身体里。
她倒在地上,漆黑的头发湿漉漉的,一缕缕长发犹如海藻一般弯曲在她身后。
她白皙的容颜上,也沾染了血液,那凝固的血滴像一颗颗晶莹剔透的宝石,点缀着她美艳的容颜。
她就像被人剁碎了的花朵,鲜红的血液,是从花瓣从溢出来的花汁。
龙熙凉就看着她,在自己眼前慢慢枯萎。
龙渊在得知他杀了自己母亲后,笑着道:“不愧是我儿子呀,熙凉,你有成为龙氏最强者的潜质。”
在杀了自己母亲后,他就被送进了1号实验室。
在那里,他遇到了楚凰。
楚凰对他很好,他莫名的对楚凰生出了亲近之感。
他从自己母亲身上得不到的关爱和感情,都在楚凰身上得到了。
他生日的时候,楚凰会给他煮长寿面,他完成了一项任务,通过了一项测试,楚凰会夸奖他,他受伤了,会得到楚凰的关怀。
对于母爱,他想要的,也只有那么多。
然而楚凰虽然给予了他关爱,可他对母亲依旧有些细微薄弱的情感和依恋。
虫卵从他的脸上取出,医生交代过他,每天更换纱布,给伤口上药,脸上就不会留疤痕。
而且他身体的治愈能力超乎常人,不管遭受什么样的伤,伤口在身上,很快就会愈合的,并且恢复到,肌肤光洁如初的地步。
然而自母亲死后,每天晚上,他就站在镜子前,拿起刀,对着母亲划过的伤口,又划了一道下去。
他脸上的伤痕从未愈合过,在即将结疤的时候,龙熙凉又把疤痕给划破了。
他的母亲,生若夏花,死如秋叶,除了他的半身基因,他的母亲再不曾在这个世界上留下什么。
而他脸上的伤痕,成了他的母亲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痕迹……
他找了不会被自己的身体抵抗的毒,抹在了侧脸处的伤痕上。
自此之后,长长的伤痕,结痂,脱落,他那张脸上,就永远留下一道紫红色的痕迹。
而在眉毛处的伤痕,虽然变得平了,看上去一点痕迹都没有,可那到断眉上,再不长出新的眉毛。
就像他的心一样,贫瘠荒芜……寸草不生!
对于龙熙凉而言,所谓的母爱,究竟是什么呢?
是被按在水里,不得呼吸?是被拿刀子不断划开皮肉?是被教导着如何杀人,驭人,如何成为人上之人?
他的心底也曾渴望过,寒冷冬夜里,有温暖的炭火升起,寂寥的夜空中有星光四溢,荒芜的悬崖边缘有花朵盛开。
而到了最后,楚凰给他的那些好,都是为了利用他去对付龙氏。
他杀了楚凰。
像对付自己母亲那样,拿刀捅进了楚凰的身体里。
像杀了自己母亲那样,捅了楚凰很多刀!
血液纷飞,喷溅在他和楚凰的脸。
黏稠的血液把他的手都给染红,还把他的手和手中的刀给黏在了一起。
他屠戮了整个1号实验室,从此之后,再不信任何人,再不需要,也再不渴望,任何温情。
……
龙熙凉的手里的刀,朝着鹿小幽脖子上划过去。
白仓鼠惊叫一声,鹿小幽立即往后退!
男人在顷刻间变成了凶暴的猛兽,他的侧脸上,血液从伤口里流淌出来,在他的脸上涂抹出了一道月牙形的痕迹。
鹿小幽从桌面上翻身过,男人动作迅猛,追击而来。
桌面上的器具被撞击出砰砰声响,鹿小幽一路后退,这时,楼梯上传来锦鲤的声音。
“小幽,你摔了东西了吗?”
锦鲤听到楼上传来巨大的响动,以为鹿小幽是不慎砰倒了什么东西,她正想上来,帮鹿小幽收拾。
龙熙凉听到了锦鲤的声音,他的身上杀意炸裂开来!
鹿小幽连忙对楼下的人喊,“锦鲤,你出去!快走!”
侯慕言回京城去了,只有锦鲤还留在渔人酒店里。
锦鲤愣了一下,不明白鹿小幽为什么急着催她离开。
楼上不断响起乒呤乓啷的声音,听的人心惊肉跳的。
“锦鲤!你现在立刻出去!等我打电话给你……”鹿小幽话音未落,她的人已经飞了出去,后背硬生生的撞在墙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