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宴大脑里嗡的一响,连呼吸都停止住了。
他怎么敢打龙熙凉的脸,他是疯了……
龙熙凉解开袖扣,他按住时宴的肩膀,一拧,清脆的“咔嚓!”一声在总裁办公室内响起。
时宴咬住牙关,额头上沁出黄豆大的汗水。
周启虽然向龙熙凉汇报说,鹿小幽没有受伤。
可龙熙凉注意到视频里,鹿小幽落地的时候,左手臂最先撞击到地面。
常人若是像她那样落地,左手早就被撞的粉碎性骨折了。
周启说鹿小幽无碍,说明她的手臂并没出现大问题。
可就算没有大问题,她的手臂也已经被撞到了。
她是他的解药。
他的解药应该被精心呵护,要收集这世间的天材地宝去滋养她才行。
而不是让她身处险境,从马背上摔下来。
马场发生的事,唐酥心脱不了干系,是时宴的纵容才引发了这一系列事!
周启又向他汇报了唐酥心的情况,唐酥心被送到医院后昏迷不醒,身上有多出骨折。
医生从她的马靴里取出一根长钉,钉子上的血是动物血。
唐酥心坠马,明显是被其他人给坑了。
在将时宴左肩的骨头扯脱臼后,龙熙凉的手往下滑。
第二声,“咔嚓!”
时宴咬破了自己的嘴唇,最终还是痛苦的低吟出声。
他的小臂与上臂连接处又被龙熙凉扯脱臼了。
龙熙凉的手再往下滑,来到了时宴左手手腕上。
时宴额头皮肤下的青筋疼到抽搐暴起,他如同淋了一场大雨,脸上全是汗水。
龙熙凉脸上的表情淡漠冰凉。
第三声,“咔嚓!”
手腕腕骨也脱臼了。
三处脱臼,时宴整条手臂肿胀起来。
“明天下午,你再去医院接骨,今天,先痛着。”
他给予肉体上的惩罚,足够折磨人心,再坚强的意志都会被击溃。
时宴现在几乎要痛昏过去,他极力咬住自己的嘴唇,保持清醒,血液把牙齿染成了红色。
龙熙凉松开手,低语一声:“滚!”
时宴低头,应道:“谢,龙爷。”
他是该感谢龙熙凉,这一次只是被废了一条手臂,但命还在。
时宴走出金泰大厦,外头飘起了小雨,他的后背被冷汗淋湿,手臂充血肿起,还好他穿着宽松的衬衫,让人看不出一点异样。
时宴忽然想起了什么,他拿出手机,单手拨了电话。
“你在哪?”他出声,嗓音有些沙哑。
“我在回家的路上。”燕脂的视线往驾驶座上的人一瞥。
鹿小幽让侯慕言送她回燕家,燕脂第一次坐侯慕言的车感觉自己的命都要没了。
她在马场上被吓了一次,现在在飞驰的跑车上,燕脂依旧心惊胆战。
时宴只当是家里的司机去接燕脂了,他淡淡的道了一声:
“路上小心。”
燕脂表情一冷,立即将电话挂断。
时宴这样,是在亡羊补牢还是在猫哭耗子?那句“路上小心”听在燕脂的耳朵里,十分讽刺。
燕脂回过神,她猛得发现侯慕言走的路不对,这不是去燕家城南大宅的方向。
“侯先生,我家不是要这条路走。”
“谁说要去你家?”
燕脂:“???”
“我要去找林小菟的那个朋友算账!只有你认得她长什么样!”
侯慕言目视前方,他的眼里在冒着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