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回忆起来,我对她的大部分记忆已经模湖。或许我也没有那么的爱她,我惋惜的只是那个翻过高山、跨过海洋、筋疲力尽的自己。”
“和她分开后,我就去支教了。我出身贫寒,深知那些山区孩子的难处,我想要帮助他们改变命运,至少不要走我的老路。”
“其实我是个很自卑的人,这样的人就算再优秀,在遇到爱情时也会表现的畏畏缩缩,最后只留下伤痛。”
“所以在我看来,爱等同于痛。第一段恋情让我产生了这样的想法,第二段恋情告诉我这就是事实……”
张明礼刚说到这里,车子后备箱中突然传出了“冬冬”声,好像有人在敲击车身。
后排的韩非和黄赢听得清清楚楚,轿车后备箱被某种力量打开,有什么东西在车外爬动!
发黑的污血顺着车窗玻璃流下,车顶传来了指甲剐蹭的声音,几秒之后,一张血淋淋的人脸勐然伸出!
有一个死去很久的女尸趴在车顶,低头从车前窗玻璃看向张明礼。
“卧槽!”
一脚刹车,张明礼停下了车子,当他从惊吓中回过神的时候,那趴在车顶的女尸已经不见了。
“你们有没有看见一个女尸!”张明礼大声叫道。
黄赢没有立刻回答,看向了韩非,他有没有看到取决于韩非的意见。
“我们也看见了,她……好像是从你后备箱里爬出来的。”韩非盯着张明礼,等待张明礼给出一个解释。
“不可能啊!我后备箱里怎么会装尸体!”张明礼不像是在撒谎,他走出轿车,将后备箱打开:“没有啊!我这后备箱里连一点血都没有!怎么可能藏尸体!”
“要不要下去看看?”黄赢的手抓住了车门。
韩非也准备打开车门,可他刚把车门打开一条缝隙,身上的血色鬼纹就被触发,车外似乎有非常危险的东西在等着他们!
“别下去,这个噩梦有些特别……”韩非轻声说道:“张明礼的平板电脑里存有一个女人的很多照片,虽然那些照片都遮住了脸,但从体型上来看,平板当中的女人应该不是那具女尸。”
“会不会是张明礼亲手杀了自己的初恋?但他忘记了这件事?”黄赢提出了一个猜测。
“如果张明礼是噩梦的主人,那这条夜路就是他的一生,被烧的家、三次碰瓷他的老人、女尸应该都是某些东西的象征,并不一定说女尸就代表着死人。”韩非和黄赢简短交流几句后,查看过后备箱的张明礼又回到了车上。
“感觉那些脏东西都在有预谋的阻止我!它们不希望我继续往前开,但我偏偏不信邪,今天就要一路开下去!”张明礼不怕鬼,真鬼、假鬼他好像全都不在乎。
将消防斧固定好,张明礼还不忘记回头安慰下韩非和黄赢:“你俩也别怕,那女尸再出来,我一斧头噼死它!”
“如果噼不死呢?”
“那就把它拽上车!绑在副驾驶上!给它念道德经!”张明礼恶狠狠的说道。
车辆发动,夜风吹进车内,几人似乎慢慢忘记了刚才发生的事情,又开始之前的话题。
“张老师,你的第二段感情似乎更加刻骨铭心?”
“第二段感情应该就是真正的爱情,我遇到了改变自己一生的人,明白了幸福、快乐、开心,以及活着的意义,那个女孩成为了我的妻子。”张明礼的眼神变得温柔,他仅仅只是回想起自己的妻子,所有的癫狂都会被融化。
“看来她就是你的真爱。”黄赢又问张明礼要了一支烟,耐心听了起来。
“其实我这次外出,就是为了去找她。”张明礼双手握紧了方向盘:“无论这一路会遇到什么,我都会开下去,直到遇见她为止。”
“你的妻子也离开了你?你们之间出现了什么矛盾吗?”黄赢快四十了还没结婚,他也想要知道婚姻生活到底是什么样的。
“我很爱她,她也很爱我,但她却觉得我们不能在一起了。”张明礼在说这话的时候,忽然看见路边的废弃电话亭旁边蹲着一个小孩,那孩子只有三、四岁。
轿车本来都已经开过去了,张明礼却又突然倒车,将车子停在了电话亭旁边:“你们稍等我一下,大晚上的,那孩子一个人在路边,不安全。”
“他不一定是孩子,或许是鬼婴。”
“那他一个鬼孤零零的,肯定也很难过吧?”张明礼没有带上消防斧,从车里抓了一把糖,走了出去。
低头守在电话亭旁边的小孩,穿着纯白色的衣服,发出幽怨的哭声。
“小屁孩,别哭了,叔叔给你糖吃。”张明礼似乎是怕身上的烟味呛到孩子,等风吹了一会才过去:“你爸妈呢?”
男孩抬起头,他长得竟然和张明礼有一丝相似。
“说话啊!你要告诉我你遇到了什么麻烦,我才能帮你。”张明礼把糖塞给小男孩,他能感到男孩的身体和冰块一样,没有任何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