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垂眸。
“武后也勃然大怒,说先帝这是要想发动宫变。”
彼时大唐国势看似如日中天,可暗地里的问题被不少人观察到了。
孝敬皇帝的革新得罪了许多肉食者,但同样得到了一大批人的支持。
那些人在朝中为孝敬皇帝呐喊助威,可却不敌反扑的那些势力。
皇帝想到了南周的新政。
孙石何等执拗,且有年胥在身后支持,可最终依旧人亡政息,只留下一地鸡毛。
“陛下几乎没有犹豫,便令人赐下……鸩酒!”
……
“去,鸩杀了那个逆子!”
宣德帝在咆孝。
“杀了他!”
武后面目狰狞。
……
“殿下,宫中有人来了。带着一壶酒。”
幽禁地中,孝敬皇帝平静道:“这一日终于来了吗?孤,等了许久!把那个孩子带来,让怡娘也来。”
黄氏抱着孩子来了。
“让这个孩子马上走。”
孝敬皇帝说着伸手,黄氏把襁褓递过来。
“孤这一生,说来可怜,可叹,可悲。孤本期冀这个孩子能太平一世,可孤这心中,终究有些不平。怡娘。”
“殿下!”
“带走他,交给杨略。”
“是!”
“殿下,奴想最后喂一次孩子。”
“罢了,快些!”
“是!”
……
怡娘回身,已然是泪流满面。
“陛下啊!”
皇帝轻轻拥住她,拍着她的嵴背,轻声道:“安心,这一切,朕会为他讨个公道。”
老内侍喘息着,“可还有水?”
“给他!”赫连燕说道。
有人去弄了一碗水来,老内侍贪婪的喝着,仿佛是人生最后一刻到了,眼神中都是卷念。
“哎!”他叹气,“帝后随即便昏迷了过去,医官说了,莫要惊扰。”
此刻,孝敬皇帝正面对着那一壶鸩酒。
他和黄氏一人一杯。
一饮而尽。
“继续!”皇帝松开手,怡娘抹泪,咬牙道:“定然是伪帝。”
“接着有人发现废太子,就是孝敬皇帝的幽禁地起火,可帝后昏迷,谁也不能做主……”
怡娘说道:“当年哪怕是被幽禁,帝后依旧许可殿下拥有自己的那些侍卫和服侍的人。实则,便是另一个东宫,只是没有臣属。”
“晚些,有人叩阙,询问宫中可是有变动,是夜戍守的人说,并无。”
除非是有人谋反,否则有啥事都不可说。
“晚些,那个内侍回来复命,说……”
老内侍看了一眼皇帝,“说废太子已经饮下毒酒……去了。”
皇帝听到了哽咽的声音,不用回头,就知晓是韩石头。
“接着有人来禀告,有人围攻废太子幽禁地,废太子的侍卫……尽皆战死。”
“石头。”皇帝说道。
“奴婢在。”
“查清那些侍卫的身份,找到他们的亲人,朕,不能让他们在地底下寒心!”
“是!”
老内侍喘息着,“那一夜,宫中无眠。天明,帝后先后醒来,头痛欲裂。”
果然!
皇帝心想这果然不是什么毒药,而是让人狂躁的药物。
那人下药的目的便是令帝后狂躁……
可那人为何能笃定帝后狂躁之后,会对孝敬皇帝下手?
皇帝的眸色,越发深沉了。
“医官诊治,说帝后只需休养一阵子便无后患。”
但是!
他们曾疼爱的长子。
没了!
“帝后渐渐想起了昨夜之事,齐齐变色。陛下问废太子如何……”
皇帝默然。
“有人说,昨夜陛下令赐下鸩酒。废太子已然去了。”
“陛下当即落泪,武后捶打着桉几,泪流满面……”
可有什么用呢?
皇帝冷冷的想着。
他想到了那个王默。
“那个王默呢?”
“陛下果然睿智!”老内侍叹息,“帝后当即就想到了那碗羊汤,随即令人去叫王默来。可去的人回来禀告……”
皇帝回身向外走。
怡娘死死地盯着老内侍,“王默呢?”
老内侍低下头,“已然悬梁自尽。”
……
皇帝站在殿外,仰头看着有些凄冷的弯月,对身后的韩石头说道:“口子,已经打开了。”
“是,奴婢会和怡娘一起追索下去……”
“朕有些迫不及待的想知晓当年发生之事,要快!”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