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色淡淡的说:“那就要看尤老爷子的诚意了!”墨肆年对尤广庭的命没兴趣,一个七十岁的老头子,身体也不怎么健朗,死不死的不重要。尤广庭狠狠地皱着眉:“我能来这里主动见你,诚意已经很足了吧,你到底怎么才肯放过明光!”尤明亮已经死了,尤广庭知道,自己之前在青城的事情暴露,再想除掉墨肆年,已经微乎其微了,如果不想办法平息墨肆年的怒火,他家老.二就要遭殃。老大已经五十岁了,还得坐二十年牢,说真的,都不知道能不能熬到头。老大死了或许也是一种解脱,他不能再继续跟墨肆年作对了,不管老大是不是墨肆年动的手,都不重要了。明光才刚四十岁,刑期也短,他不能再眼睁睁的看着老.二出事儿了!尤老爷子一生能混到这个地步,说实话,还是个识时务的人,他知道,之前.突袭,说不定能除掉墨肆年,可是,墨肆年现在有了防备,他根本不是秦家的对手。所以,他退而求其次,消除墨肆年的怒火,保住尤明光就够了!墨肆年提高声音:“赵炎,进来!”赵炎立马推开门,进了包厢,他手里拿着三份合同,将其中一份递给尤广庭,剩下的两份,恭敬的放在墨肆年面前。尤广庭沉着脸,快速的拿起合同。墨肆年倒是没什么动作,神色淡漠的坐在那里,姿态放松。尤广庭一页页的翻过去,脸色越来越难看。看到最后一页,他猛地抬起头,墨总,你这样是不是太过分了点!墨肆年笑了笑:“过分吗?我觉得一般吧,答不答应,尤老爷子看着办吧,我还有事儿,先去忙了!”墨肆年说罢,起身就要走。尤广庭脸色变了又变,在墨肆年走到门口的时候,还是没忍住提高声音,喊住墨肆年:“墨总!”墨肆年悠然转身看了他一眼:“怎么?尤老爷子还有事儿?”尤广庭闭着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我签!”墨肆年笑了笑:“尤老爷子果真能进能退!”墨肆年说着,神情自若的转身,重新坐回沙发上。他拿起合同,抽出西装口袋别的钢笔,龙飞凤舞的在合同上签下自己的名字。尤广庭也在自己那份上面签下自己的名字,写名字的时候,他感觉自己心都在滴血。为了平息墨肆年的怒火,他把将近一半的家产悉数赠送给了墨肆年,只为了保住尤明光一条命,因为他知道,秦家如果要对付他们家,他们家的资产,根本保不住。尽管尤广庭心里清楚,自己这样的做法,是最聪明的,毕竟,之前他做的事情,墨肆年要他一条命都有可能。可是,他看着合同上那些转增的财产,他还是心痛的无法呼吸。他安慰自己,只要人活着,财富还是可以积累的,谁让他先主动跟墨肆年作对的呢!签完合同,两个人互换合同,最终,三份合同上,都签署了他们的名字,而且,也经过了墨肆年律师的公证,已经正式起效。签完合同,尤广庭看向墨肆年:“你之前说我儿子先设计你老婆,你老婆是白锦瑟?”墨肆年看了一眼尤广庭:“不然呢?”尤广庭点了点头:“这次算我栽了,有眼不识泰山,惹了不该惹的人,以后不会了!”墨肆年冷哼了一声,没应他的话,让赵炎带上两份合同,就起身离开了。尤广庭坐在包厢里,一时间,仿佛老了二十多岁,形容枯槁,仿佛一只脚已经埋.进棺材里了一般。思弦珠宝工作室。墨肆年走了,白锦瑟就赶紧回去处理这几天堆积的工作。虽然想到秦无端的事情,心里仍旧有些难过,可是,活着的人到底还是要继续往前看。白锦瑟正想着,等墨肆年把尤家的事情处理的差不多了,就把棉花接回来。她一边看合同,一边想着,这时,突然,有人敲门。白锦瑟眸子闪了闪,抬头道:“进来!”秦明晨推门进来,看着白锦瑟:“白总!”白锦瑟微微挑眉:“秦明晨,你有事儿?”秦明晨站在办公桌前,神色平静:“白总,我过来就是想问问,之前我父母在机场,是墨先生的人帮我送去我住处的吗?”白锦瑟没想到,秦明晨会提到这个。只不过,也不知道是墨肆年说这个人不简单还是怎么的,之前带秦明晨来铭城的时候,对方瘦的厉害,也看不出什么风采。可是,这才多久的功夫,秦明晨好像脱胎换骨了一般,尤其站在她面前,这份泰然自若的神态,根本不是一般人能有的,更何况一个没上过学,没经过历练的农村孩子呢?说真的,这一刻,白锦瑟心里也感觉到一点说不出的怪异。她抿唇:“对,他们要找思弦珠宝,墨总得知他们要找你,便从我这里要了你的地址,叫了一辆车,把人送过去了!”秦明晨点点头:“原来如此,那麻烦白总帮我跟墨先生说一句谢谢,我刚才见到墨总,一时间有些紧张,都忘了感谢!”白锦瑟点点头:“这是应该的!”她说罢,看见秦明晨依旧站在面前,没有离开的意思,她眉头微微皱了皱:“你还有别的事情?”秦明晨犹豫了一下,笑了笑,说:“也不是别的事情,就是有些好奇,墨先生跟他的父母,关系应当不错吧,毕竟,我爸妈是农村来的,什么都不懂,一路上问路的时候,没几个人给他好脸色,他跟我说,墨先生对他的态度很不错,我就想,墨先生肯定是一个尊重长辈的人,跟家里人关系也应当不错,就是纯属好奇!”秦
明晨说出来这话之后,他就后悔了,他的话一步步的,完全像是在为自己解释一般。可其实,他说这些,就是想打听秦家的情况,他虽然没有去找墨素素和秦镇,跟父母相认,心里犹豫,可是,他到底是放不下。他不否认,自己很关心父母,只是不知道怎么去打听他们的情况,也不敢贸然相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