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出左手,左手上有一个和掌心差不多大的凸起印迹,全黑色,里面隐隐有血管暴起,且这黑色有往掌心和手背蔓延的趋势……
这东西是前几天他和黑月营营主交手时被黑月营营主种下的。
虽然他不清楚这到底是什么,但黑月营营主能拿出什么好东西来?无非就是害人的东西。
如今他感到手掌上的东西一阵一阵隐隐的疼,有时候甚至连他这只手都有些使不了力气,或者可以试一下将这团腐肉用小刀剜去。
说做就做,沐渊白拿出匕首隔上手心的那一团腐肉。
切肤之痛是常人所不能忍受的,沐渊白经历过无数的打斗,也受过不少伤,纵然如此,这种痛还是让他止不住皱起了眉头。
“王爷。”
一阵幽幽的声音在沐渊白身后响起,沐渊白回头,只见安以绣穿着白色裘衣,披着一袭纯黑色披风站在他身后。
她的视线定在他的左手上,显然已经将一切都看入眼中。
此时的沐渊白像是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一般,急急忙忙将左手收入了袖口,冲安以绣一笑,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娘子,你怎么起来了?走,为夫陪娘子再去睡会儿。”
一边说着,沐渊白伸出右手去拉安以绣,安以绣却不为所动,目光仿佛洞悉了一切,就那样淡淡的看着他:“王爷,你还想瞒我到什么时候?”
虽然说她如今的身体状况并不太好,但她睡觉依旧和从前一般,容易被惊醒,早在玄旻进来的时候她就醒了过来,只不过她感觉到沐渊白没想把她吵醒,索性便继续闭着眼。
但是她发现沐渊白和玄旻出去了很久都没有回来,有些担心,不知道他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便赶紧披了件衣服跟了出去,没想到却看到沐渊白一个人坐在凉亭里剜肉的一幕。
月色有些清凉,照在人的脸上,透着丝丝的寒意。
沐渊白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
感受到气氛不一样,小怪物从安以绣的衣袖里跑了出来,耀武扬威的站在安以绣的脑袋上,大眼睛咕噜噜转着看着沐渊白。
安以绣见和沐渊白都没有说话,小怪物主动担起了活跃气氛的职责:“大晚上的你们两个在凉亭这边站着干嘛?联络感情啊?真是搞不懂你们这些人……”
见安以绣和沐渊白还没有说话,小怪物继续说:“既然你们要在这边联络感情,为什么你们又不说话呢?”
小怪物像个猴子一般,在安以绣的肩上和沐渊白的肩上上蹿下跳。
到最后它终于发现如今的气氛有些不对劲,一双绿幽幽的大眼睛定在沐渊白的手上,大刺刺的说:“哎呀,你的手怎么了?都流血了,地上还有一堆的腐肉,这是怎么回事啊?我看看。”
小怪物跳到地上仔细看了一下那团腐肉,视线逐渐变得凝重起来,为了确定自己的猜想是否有误,它又凑上去拿小鼻子闻了闻那团腐肉的味道,和沐渊白左手伤口处的血迹,最终咂了咂嘴:“你这个是黑月营营主弄的吧。”
沐渊白不知道小怪物居然还有这种本领,光靠闻一下就能猜出来病灶是怎么回事。
看到沐渊白微微挑起的眉毛,小怪物就知道自己这话问的没错了。
“还真是啊,啧啧。”
看到小怪物又要卖关子,安以绣止不住皱起眉头,一把拎起小怪物的后颈脖子:“到底怎么回事?仔细说说。”
小怪物小爪子在半空之中巴拉了两下,示意安以绣把它放下来,安以绣松手,它急忙跳到安以绣肩上,小屁股对准沐渊白,试图离沐渊白远一些,仿佛他是一个惊人恶心的传染病源。
“这是他的手段,他如果和谁有深仇大恨,就会对谁种下这种蛊,哪怕是将皮肉剜走,那个蛊还是会在人的身体里。”
又是蛊。
安以绣在这一瞬间有些心疼沐渊白,怎么他总会被人种蛊。
“你能把这个蛊虫吃了么?”
安以绣想起当初沐渊白中了云诗嫣的蛊,就是小怪物把他体内的蛊嘎吱嘎吱吃掉的,据说它很喜欢吃蛊虫,这种蛊虫对它来讲,算是大补之物。
听到安以绣这么说,小怪物嫌弃的瞪了她一眼:“那我也不是什么蛊虫都会吃的呀,他身体里的这个蛊王可是个狠角色,到时候我把它给吃了,那它会到我体内来,你是想害死我吗?”
不等安以绣说话,小怪物顿了一下继续说:“况且了这个蛊虫在他身体里是不可能被引出来的,因为这种蛊虫只要进入人的身体,就会立刻繁殖,变成许多细小的蛊虫,到时候流淌在他的血里面,怎么也无法和他的血分开,除非他这个人死了,否则蛊虫永远也无法离开他的身体。”
“没有其他办法?”
“办法倒是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