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只不过,就那样杀了他未免让他走的太轻松,总得让他知道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是什么后果。
见沐渊白面色阴骘,玄旻就知道自家主子到底是什么想法,看样子这次沐渊鸿是真的惹怒了自家主子,别提什么留下一命,若是自家主子愿意给他一刀了断反而是对他的顾念旧情,可是如今看来,自家主子似乎并不打算再念着那最后的一丝血缘之情,如果是这样的话,只怕那个沐渊鸿要过上比死还要残忍的日子,最起码,沐渊鸿在死之前并不会好过。
“是,属下这就去办。”
在玄旻准备离开之前,沐渊白又将他叫住:“等等。”
玄旻顿在原地看着沐渊白:“主子还有何事?”
“绝杀殿成员最近都在做什么?”
“接任务。”
沐渊白颔首:“嗯,让他们暂停一切任务。”
玄旻只觉得沐渊白每次的命令都突如其来,试图和沐渊白说利害关系:“主子,之前北魏带兵进犯北平,绝杀殿就因为要保护王妃的安全而停过一段时间,那段日子绝杀殿没有任何的收益,亏损严重,这亏损不单单是金钱上的亏损,还有咱们绝杀殿在江湖上的名声,有好一阵子都没有什么金主过来找绝杀殿下单,如今这么一段时间,属下好不容易让绝杀殿重新走上正轨,倘若再次停顿所有任务,绝杀殿以后只怕就要从四大杀手组织里除名了,还请主子三思。”
玄旻说的话沐渊白不是不明白,玄旻差不多是从小就呆在绝杀殿,一直到做上绝杀殿护法之位,基本上可以说玄旻的一颗心全部铺在了绝杀殿上,他让绝杀殿一次又一次的全面停止任务,无异于是在毁玄旻的心血,他理解玄旻的心情。
想到这里,沐渊白点了一下头:“行,不用全面停止,留下四分之一的人正常接任务,其余人停下手中一切事务,务必在三个月之内找到欧家。”
听到沐渊白这么说,玄旻惊了一下:“欧家?主子,你说的可是那个神龙不见首尾的欧家?”
看到沐渊白点头,玄旻几乎要忍不住骂娘。
“主子,那个欧家已经避世百年了,听说他们早就躲到了深山老林里,根本就找不到他们生活的踪迹,甚至……他们都有可能灭族了,只不过因为都在深山里,所以没人知晓,这个地方……当真是不好找。”
玄旻说的是实话,但是他看见沐渊白的脸色一点点沉了下去,最后只得闭嘴。
“主子,是我说多了。”
“玄旻,你最近的话确实有点多,三个月,必须找到欧家。”
玄旻还想反驳,在见到沐渊白不能置喙的脸后,他只得应下这不太能完成的军令状。
“明白了么?”
玄旻哪里敢说不明白,强忍心中泪水回答:“明白了!”
“下去吧。”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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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深保湿的大殿,殿门上挂着一个大大的牌匾,上面写着三个大字。
“黑月营”。
一个身穿黑袍的男人在殿里饮酒作乐,他怀中抱着一个只着白纱的女子。
在女子的白纱下竟没有其他的遮挡物。
那女子畏畏缩缩的蜷缩在男人怀中,仿佛一只宠物般向男人卑躬屈膝。
在女子向男人递酒时,男人不知为何突然发起了脾气,一把将女子手中的金樽酒杯挥倒在地。
酒杯里的酒水洒落在名贵的长毛地毯上,顿时多了几分污渍。
女子被男人用力推到地上,她却不敢反抗,只得蜷缩着身子哭喊:“营主!营主!奴婢错了,奴婢错了!”
黑月营营主弯下腰身,一把掐住女子的下巴,女子的面容被微暗的蜡烛照亮,面黄肌瘦,甚至多了几道浅浅的皱纹。
倘若安以绣在这里,一定会大吃一惊。
这个女人……这个女人正是当日在刑场被人劫走的安以岚,安建刚的女儿,她名义上的姐姐。
面容艳丽的安以岚居然在黑月营营主这儿被折磨的仿佛七老八十的妇人,完全不似她平日里的模样。
黑月营营主用力的掐着安以岚的下巴,尖锐的指甲刺入她的皮肤,让她下巴瞬间多出来几道血痕。
安以岚痛的龇牙咧嘴,却不得不压抑着心中的疼痛而忍住尖叫。
黑月营营主盯着安以岚的双眼,目光逐渐变得疯狂,开始自言自语起来:“为什么,为什么你不是她?不是她?她什么时候才能活生生的在本营主怀里?你告诉本营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