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付圣依使劲儿摇了摇头:“没有。我才不呢。你冤枉我!”
付圣冰还想动怒,我赶快上前拦住了她,劝道:“圣冰你太过分了,圣依过来给你送水,你还这样对她?”
付圣冰冲我道:“用你管?我有说过你过分吗?”
一句话,倒是把我问住了。
是啊,付圣冰刚才一直在掩饰自己内心的烦闷,她一直控制着自己的情绪。直到付圣依进来,无辜地成了她发泄怨愤的出气筒。
我有什么资格埋怨付圣冰?一切都是因为我的一夜风流而起,我是罪魁祸首。
我轻轻地走过去,拍了拍付圣依的肩膀,劝道:“圣依,你先出去一下。我劝劝你姐。她今天心情不好,你别怪她。”
付圣依委屈地望着我,眼睛里的泪水倒是更加汹涌了起来。她斜瞟了一眼付圣冰,噘着嘴巴道:“我姐她总是欺负我,我都怀疑她是不是我姐。外面的人都没这么凶!”
她发了句牢骚,然后果真转身而去。
我从她的背影里,体会出了天下最深重的委屈之情。
她还是个孩子!
付圣冰在暴风雨之后,倒是也渐渐地平静了下来。她轻轻地坐到了床上,眼睛直盯着前方,像是在兀自地遐想着什么。
我把她的鞋子捡起来,递给她。
她没有接。而是目不斜视地冲我问了一句:“还用不用去医院?”
我的心里像是翻了五味儿瓶。我犹豫了一下,轻轻地道:“去吧。到医院进一步检查一下。”
付圣冰咬了一下嘴唇,有些不悦地道:“好,我现在就跟你去!”
她站了起来,一把夺过我手里的鞋子,丢到地上,将那只脚插了进去。
然后,我们果真傻乎乎地赶往医院。
确切地说,我有些失魂落魄,我不敢面对,更不敢接受这突来的事实。当然,我更不知道,自己究竟应该怎么办。
时间,我浪费不起。但是对于付圣冰,我又怎肯置之不理?
我驱车带着付圣冰,到了一家比较偏僻的医院,忐忑地挂号,然后做超。
付圣冰进了室,而我没进。只是一个人在楼道里转圈儿徘徊。我多么希望这只是一场梦,只是一场老天给我们开的玩笑。
十分钟后,付圣冰从室里出来,在我面前停下。
这一刻,我的心情马上紧张到了极点。
我多么希望,做超的检查结果,会颠覆一切。
付圣冰出来的那一刻,我的心情紧张到了顶点,我多么希望她会走近告诉我,一切都没有发生,那只是她的错觉。
但是付圣冰轻微的一个点头,便彻底地颠覆了我的幻想。
望着她手里的病历表,我尝试接过来一瞧,但是她却没有递过来,而是微微地低下头,道:“确诊了,这下子你死心了?”
我没有强求,而是顺势叼起一支烟,使劲儿地抽了两口。我扶了扶付圣冰的肩膀,轻轻一拍,道:“走吧。回家。”
付圣冰将表格装在坤包里,果真是踩着沉重的脚步,率先朝门口走去。
有一句话,我无法说出口。但是除此,我还有什么办法?
我加紧了脚步,行至门口处,一个医院保安凑过来,指着我口里叼的烟,用蛮横的语气道:“把烟熄了!”
我扬了扬手里的烟,道:“正在吸(熄)啊!”将香烟送进嘴里,万千种滋味儿涌上心头。
保安不耐烦地道:“让你熄灭!不知道医院里不准吸烟?公众场合,这是。”
我没有冲他发火,而是果真从嘴里抽出香烟,掐灭,用食指一弹,烟头被准确无误地弹进了门口的垃圾筒里。
医院保安惊呼道:“技术挺准啊。”
我皱眉道:“准个屁!”
然后坚定地走了出去。
与付圣冰并肩而去,我们彼此保持着沉默。
付圣冰轻轻地摇晃着挎在肩膀上的坤包,我在她的脚步声中,听出了浓浓的心事。
上了奥迪车,我正要启动车子,付圣冰突然按住了我的手,目不斜视地道:“坐一会儿吧。别着急走。”
我不知道付圣冰要搞什么名堂,但是从她的语气里,我读懂了一个少女的心事。在天龙大厦,她强装出平静,装出什么也没发生似的。但是在医院里确诊的一刹那,她整个人都变了。
付圣冰将坤包搁在大腿上,淡淡地问了一句:“开的谁的奥迪?”
我叼起一支烟,打开半扇车窗,道:“老板配的。刚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