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队长屋里的灯亮着,透过微隙的小缝,见正值班的三班长手里提着刘朋的衣服正在跟中队长杨明说话,紧接着,门被关紧,我只能听到里面狠狠的骂声:“*的,敢在老子眼皮底下逃跑?给老子当逃兵,不想活了是吧……”然后是一阵拳打脚踢的声音!
我一惊,心道:不会吧,这个打法儿会出人命的!
自己该不该去救刘朋呢?
救吧,我暂时不想得罪中队长!
不救吧,心又不忍!
刹那间进行了复杂的心理斗争。
然而,这时,门突然开了,我赶紧躲到一边。
我听到了中队长杨明冲刘朋狠狠地骂道:“跑,再跑老子找你家去,敢给老子当逃兵?告诉你,老子三十九军出来的,在部队的时候就讨厌逃兵,不信你再跑跑试试看!”
我听到了一阵低泣声,心里有些同情,这个刘朋终究还是没能逃掉!
同时我也在想,这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保安公司啊?难道他们的管理方式除了打骂就没有别的了吗?
刘朋被威胁之后,再也没敢动逃跑的念头,本来人就老实,这下子更老实了,天天除了吃饭就是上岗,要么不声不吭地给家里写几封信,他连个手机也不舍得买。
而李群涛自从和我练过拳击之后,再也没找人当过陪练,而且对手下的保安们也温柔了许多,大家都不知道他怎么会变化这么大,还真让人不太习惯。
我仍然跟往常一样,上岗执勤训练,不过那中队长杨明在训练方面还真有一套,颇有指挥员的风度。我很低调,虽然那些军事动作早已练的滚瓜烂熟了,但仍然一遍一遍地跟着练,保安们干什么我就干什么,因为我现在也是一名保安,普通的极为普通的小保安,没有任何职务,也没有任何人知道我的真实来头。
我站西门岗执勤,成了一道靓丽的风景,我站姿飒爽,讲究礼貌,放车动作极为规范,业主们每次从西门经过,都会情不自禁地瞄上几眼,有时还把我当成小区里的话题去议论,说是小区里来了个保安,站的可帅了,跟新华门礼兵似的,于是一百十十传百,引来了无数业主的青睐,尤其是一些年轻的女业主,总是借着让我帮忙拿东西为由,多看我几眼,我依然是坚持原则,决不脱岗,尽管当保安和当兵的性质不同,但是我的职业素质告诉他,站岗时脱岗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
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过去。
白天,没完没了地上班,训练,有时候还要帮甲方物业干一些杂活,晚上才有机会悄悄地想一想自己的任务,想一想那些战友同事。
当然,更会想到那亲爱的由梦。
转眼之间,已经到了七月中旬,但是那个所谓的组织,还是没有半点儿音信。
保安队的生活很艰苦,我们是内部开伙,每人每天的伙食费只有五块钱,但是这五块钱还要经受公司后勤经理以及项目上队长们的层层盘剥,真正落到队员们身上的,估计也就是四块钱左右。四块钱的伙食费,能吃的着什么?顿顿大白菜,或者是大萝卜,白菜和萝卜是保安队最常吃的菜肴,大米是最便宜的那种军筛粮,就是被送往部队当军粮时筛选出来的劣质粮食,便宜的要命,只有五六毛钱一斤。如果单说是伙食差倒也罢了,保安队的管理也是相当暴力化,队长和班长们各恃拳脚,动不动就对队员们拳打脚踢,队员们苦不堪言。尤其是在杨明的带领下,保安队里经常会组织一些拳击训练,说是拳击训练,实际上就是拳击虐待,队长班长们全是退役军人出身,哪个保安能经得住他们的拳脚?李群涛之所以会这样热衷于让队员陪他练拳,其实也是受了杨明的熏陶。只不过,幸运的是,杨明倒是在练拳击的时候,从来没抽到过我当陪练。
然而,我一直在想,就这样一个保安公司,怎么会与组织有什么关联呢?
由局长是不是弄错了?
七月二十日,这对我来说,应该是一个‘升职’的好日子。
不知道为什么,李群涛在被我悄悄地打败之后,表现的极为友好,他甚至还向公司举荐,将我提拔为保安班长。
他的举荐在七月二十五号成为现实,虽然我对当班长没什么兴趣,但还是欣然接受了。
至少,在没有弄清楚组织之前,在保安公司打拼一下,也未尝不可。
再接下来,在公司的安排下,中队长杨明带了李群涛等几位骨干,还有十几个普通队员,又在公司其它各个项目上抽调了一大批保安队员,去望京接下了一个有史以来最大的项目。这个项目共有二十几个安保单位,清一色全是娱乐场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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