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钱都不用花。我全包。而且,我们只是举办一场婚礼,等由梦,等由梦她去了另一个世界,你们的婚姻,也随之解除。我老由不是那种不通情达理的人,你和由梦虽然相爱,但是无缘一起搀扶走一辈子。你有选择自己幸福的权利。”
我有些焦急地道:“由局长您都说了些什么?您觉得,我赵龙是那样的人?我能明白您的苦心,但我之所以不想按您说的来,是想,是想让您腾出更多的时间,去给由梦治疗。只要我们不放弃,由梦还有机会。”
他这才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了,他沉默了片刻,道:“曼本瑞和专家们都已经下了定论,由梦活不下来的,她根本活不下来了!从现实出发,我希望你们的婚礼,哪怕简单一些,低调一些,也至少是让我的女儿实现了一个最大的愿望。难道,连这个愿望你都不想成全?”
我苦笑道:“由局长,由梦这样,我比您心里还要难受。您是她的父亲,而我是最爱她的人,我们一起工作一起生活一起训练,在我心里,她比我自己的生命还要重要。现在,事情发展到这一步,我觉得,我们得从现实出发,只要我们坚定信心,不放弃对由梦治疗的想法,就一定还能出现奇迹!生命,往往存活在一瞬间,生命,时时刻刻都充满了奇迹。实在不行,咱们就依曼本瑞所说,去美国再试试。”
他道:“已经试过太多次了,不想再试了!早知道是这样的结果,当初根本不应该让你去去执行这个任务。”
我道:“由局长你快别这么说!我真的希望,咱们不抛弃不放弃,能对由梦负责到底。我明白您的想法,我何尝不想和由梦走进婚姻的殿堂,哪怕只是短暂的一天,甚至是一个小时,我也知足了。但是我们与其把时间花费在这方面,倒不如想办法为由梦求医问药。不到最后一刻,谁也决定不了结果。不是吗?”
他久久沉默,叭嗒叭嗒地吸着烟,不再吱声。也许是他已经默认了我的想法。
就在我们想启步返回病房的时候,一辆奥迪8疾速地驶进了医院,毫无规则地停下后,一个身穿军装的男子,走下车,小跑着迎了过来。
是张登强。
尽管我和张登强之间,发生了太多太多的不愉快。但是此时此刻,我已经再无心情去跟他计较,跟他争斗。
也许他也正是跟我一样的想法,他火速般地在由局长面前停下,追问:“由局长,由梦她怎么样了,好些了没有?”
由局长没回答,而是反问:“你怎么知道的?”
张登强支吾道:“是,是医院里的一个领导告诉我的!由局长,由梦她到底怎么了,得了什么病?”
他搪塞:“没什么病,就是受了点儿风寒。”
张登强胸有成竹:“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她一定是患了什么重症,是不是?”
他没置回答,而是深深地叹了几口气。
随后,由局长带张登强返回病房探视,我在医院楼口处徘徊,思量半天也没有想出什么好的办法。
毕竟,由梦已经成了这个样子……
我刚要启步随之回病房,又一辆车子疾速地驶进了医院。
一个妙龄女郎,花枝招展地从车上走了下来,一脸焦急地望向这边,然后加快了脚步。
这个女孩儿,竟然是林副部长的千金林晴雯。
待她走近,她主动地冲我道:“我代表我父亲,母亲,还有我自己,过来看望一下由梦姐。”
我极敷衍地一指方向:“去吧,在病房里!”
林晴雯微微地点了点头,加快了脚步,进了病房。
我跟着一起回了病房,林晴雯看起来并不是特别的伤感,她面色平淡地望着由梦,没有一丝眼泪滑过。我不知道她是将悲痛藏在了心里,还是故意保持镇静,心里早已悲伤至极。
她也没有多问,而是若有所思地嘟哝着什么,近乎僵持地不发片言。
由局长轻声冲林晴雯问道:“你爸,他还好吧?”
林晴雯斜眼瞟了一下由局长,轻叹了一口气:“他一直都那样,您又不是不知道。”
从她和由局长说话的语气当中,我发现出了几许不和谐的音符。由局长朝林晴雯凑近了几步,道:“雯雯,你也不要怪由叔叔,不是由叔叔不想帮忙,而是,而是实在是不好插手啊!”
一听这话,林晴雯脸上顿时绽放出了极度委屈的神色,她望着由局长,兴师问罪:“不好插手?亏您能找出这个理由来!我爸和您关系那么好,他现在蒙冤免职,您难道一点儿都无动于衷吗?您和你们特卫局,无论有什么情况,我爸他都是尽最大的努力配合,从来不说二话。但现在我爸被冤枉了,你竟然连问慰问的话都不说一声,你可是真的伤了我爸的心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