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你……”花子俊气得郁结。
当时说话时,还在大杂院,除了那两个小娃儿,谁听见了?可那两个小娃儿,连一天吃几顿饭都记不清楚,哪里还能作证?
“若不是你说这话,我怎么会去买清水居?”上万两的宅院,他委实买不起,砸锅卖铁凑了五千两,买了一个顶小的,也算是能看得过眼了,如此,便喜滋滋的找唐白,却发觉,她已经寻了相国府做新靠山。
相国府的威严,他不是不害怕,因此观望了一阵子,发觉唐白只不过是住在小别院,相国大人并未多么看重,胆子渐渐又大了起来。
也对,相国大人运筹帷幄,每日心里装的都是国家大事,哪里有空管一个小孤女,能够保她温饱,已经是难得的恩赐。
费尽心思弄来的宅院不甘心荒废,于是铤而走险,前来纠缠。
这次砸到铁板了。
“花公子越说越好笑了,我一个被你爹爹强逼退婚的人,怎么敢劳动您大驾,为我宅院?”唐白苦笑:“倘若你爹知道了,我还活不活?”
花子俊彻底没言语了。
唐白几句抵死不认的话,将他逼到跳脚,恨不能扑上去掐死这个女人。可张金宝在场,他又不敢造次。
唐白也有些后悔,当初为了让花子俊不要叨扰一起住在大宅院的平头百姓,因此胡乱编了瞎话只想着赶紧哄他走,而且以花子俊的尿性,从哪里都弄不来银子,想必从此也就死心了。
没想到,慕容宝儿看的那么严,花涛也是对他各种不待见的情况下,他还能弄到银子买清水居……
等等……他哪里来的银子?五千两不是小数目。花涛按照例制,一年的俸禄绝计不会超过六百两。唐白歪着头沉思起来。
张金宝见花子俊无话可说,冲侍卫队长使个眼色,便上前带了花子俊前往军营签字画押。
“也不必说我是特意回来的,只说回家一趟,意外撞见。”张金宝果真粗中有细,叮嘱侍卫队长。
只是巧合而已,有人欺负他的干侄女呢,怎么能不管管。
唐白已经想明白了,抬头冲张金宝笑,走上前敛衽行礼:“多谢三叔。”
一个“三叔”,让张金宝关切的话堵在喉咙中,换了一些词:“这次吃了亏,他会老实点的,你且放心。”
放心?张金宝是不了解花子俊,不知道此人无耻到什么地步,下流到什么程度?
他既然已经对自己起了龌蹉心思,可不是一顿赶能赶走的。
只是这话不便对张金宝说,便又冲他道谢。
张金宝欲言又止,到底没说了,转身回营房去当差。
唐白叫了阿竹到身边,悄声道:“你去查一下,花子俊最近跟什么人来往,到底从哪里弄来的银子?”
阿竹眼前一亮,知道了唐白的打算,忙不迭点头答应。
碰上纠缠的人,打是打不走的,避也不能避一世,唯有下手反击,才是最痛最狠最有效的方式。
晚间,唐白正在吃晚饭,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张嫔。
她握着昨日从这里拿走的琉璃小炕屏朝唐白砸过去:“还给你!”
然而,并没有还的意思,而是任由它摔在地上,边角碎开一个三角形的缺口。
唐白不欲与她起冲突,淡淡说了句:“妹妹来了。”
“你也不拿镜子照照自己,谁是你妹妹?你一个来路不明的野丫头,也敢当我张嫔的姐姐。”小姑娘看样子是挨了批评,气得乱说乱骂。
“是祖母说你了吗?这么大的火气?”柳氏定然是护短的,加上张嫔年纪小,多少会包庇。
能让张嫔冲过来还小炕屏的,想必只有相国夫人有这么大的威力了。
“关你屁事!”张嫔怒道,气冲冲走了。
唐白想,女儿火气这样大,想必柳氏也是个暴脾气,大约张家二爷在家也是不好过的,所以才养外室?
呵呵,不关她的事。
翌日一早,又听说张嫔被相国夫人勒令每日拘在家里,晨昏定省,修身养性,愈发觉得这孩子再不管教,就真的跟张雨薇一样无法无天,目无尊卑和教养了。
只是这短短两天功夫,只怕是教养不好的喽。
没想到,张嫔居然不走了。
张婷到了说亲的年纪,打算和蒙氏留下来,顺便伺候相国夫人。
于是索性将张嫔也留下了。
张嫔自然是大喊大叫的不乐意,可是越是这样,相国夫人自然越是要留她下来好生教养。
柳氏也不愿意,但是又怕有什么好事被张婷母女近水楼台先得月,自然也坚持要留下,并劝说女儿。
相比于对蒙氏的热情,相国夫人却不大愿意柳氏留下来,只是话又不好说得太清楚明白,倘若她知道,闹开来,相国府定然又是一场大笑话。
只好叫了儿子去说话,叮嘱他不许乱来。
张二爷本就对那母子有愧疚,表面上唯唯诺诺的答应母亲,私下里却早已经做好了打算。
唐白去了相国府一趟。
与柳氏见面。
柳氏正在为张二爷收拾行装,听见此话疑惑道:“她来干什么?”
“定然是二小姐得罪了她,来找您告状来了?”一旁有丫鬟插嘴到。
柳氏皱着眉头,请了唐白进来:“找我什么事?”
话不好说的太多,唐白只提道:“二婶不如把张嫔留在这里,由夫人管教,毕竟二爷的起居,还需要人照顾。”
不管那女人是好是坏,于唐白看来,她想要挟子上位的意图,十分明显,否则,如果真是为了孩子,为什么不接受相国夫人“去母留子”的提议?
唐白自己是嫡出,总不好见柳氏被人凭白夺去了位置?
只是,柳氏听完冷笑:“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指责我不尽妻子之责,照顾老爷吗?”
唐白见她说话语气不善,暗道之前跟张嫔的冲突只怕早已经给了她先入为主的印象,道:“我只是提醒,二叔一个人在外面,难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