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子,不如联合了水月教覆了这大莱江山,又怎么会拼死抵抗,皇帝糊涂。”夏子衿瞥他一眼,毫不留情的指责他。
皇帝一张脸涨的通红,半晌,才郁结着道:“是,皇姐教训的是,是朕一时气愤,考虑不周。”
逼的皇帝认错,夏子衿不仅没有半分高兴,相反,心中的阴霾更重,若皇帝因此被激怒倒也罢了,不过是个小孩子,心性不定,倒也好拿捏。但现在的皇帝很明显已经有了帝王之尊,不能留了。
她眼中露出一抹转瞬即逝的杀气来,夏子衿深吸一口气,“既然皇帝有所怀疑,明日就在金銮殿上提审此事 且叫上那宫婢,让莲太妃与九千岁对质,若是那宫婢胆敢污蔑九千岁,当千刀万剐。”
最后四个字杀气凛然,皇帝不自觉的抖了一下身子,他总觉得这个皇姐病了一场过后整个人更加凌厉了。他怔然了好一会儿,才笑起来,“这是自然,若是九千岁是冤枉的,朕自然下旨替他平反昭雪,日后谁也不许拿他的身份说事。”
夏子衿笑起来,微微福了福身子,“如此最好,本宫就多谢皇上了,本宫与九千岁刚从巫族回来,府里还有些事情要处理,就先行告退了。”
言罢,她就与夏盛卿一同转身离开。她二人离开之后,御书房内静悄悄的,一丝一毫的声音都发不出来。
伺候皇帝的大太监看着他脸色阴沉,犹豫半天还是上前劝慰,“皇上,长公主如今大权在握,自家夫君碰到这种事情,难免会有些傲气,皇上且忍她一些时日……”
“忍?”皇帝猝然扭头,一双眸子猩红,抓起桌子上的茶杯就对着太监砸了过去,“朕是皇帝,朕凭什么要忍?朕是这大莱的主人,是九五之尊,她不过是个长公主,她凭什么骑在朕的头上!”
皇帝几乎是咆哮了,大太监“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皇上,老奴也是为了皇上好啊,长公主和九千岁现在权势滔天,若是皇上您与他们直接对上,说不得他们会做出什么事情来,皇上还要三思啊!”
“你……”皇帝气的胸脯不断的起伏,咬着牙看着跪在地上的大太监,深吸一口气,“你给我滚出去!”
大太监连忙爬起来,屁滚尿流的出去。皇帝这才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他何尝不知道大太监说的是真的,可一想到他这个皇帝当的这么憋屈,他心里头就难受。皇帝发了一通脾气,长吁了一口气,才缓过来,决定前去惠太后那儿看看。
左右月静安现在在他手里,夏盛卿嘴巴上将关系撇的一干二净,要是当真如同他表现的那般毫不在意,他怎么会这么急匆匆的赶回来,之前可没见他从巫族回来。
皇帝起身走出御书房,大太监连忙吩咐备龙撵,抬着他往惠太后宫中去。惠太后正拜佛就听着他过来,叹了口气,立时起身,想也知道,她这皇儿必然是在夏子衿那儿吃亏了。现在过来,是来看月静安的,这样他多少有个砝码在手上。
她不通前朝之事,可她有自知之明,先前许是妄想过的,可经历几次,她算是彻底想清楚了,若夏子衿和夏盛卿当真这么好对付,林王怎么到现在没有动静,就连夏启轩这个正统的皇孙都是一言不发,偏生来撺掇她的皇儿出去给人当靶子。
惠太后越想越恨,可惜皇帝现在被权欲蒙蔽了眼睛,已经听不下去她这个母妃的话,她禁不住摇头,瞧着皇帝进来,脸上竭力浮现出一抹柔和的笑来,“皇帝今日怎么来了?前朝政事不忙吗?”
“自然是想母后了。”皇帝揉着眉心坐在她对面,小小的年纪,做这个动作实在显得老成,看上去滑稽的很。
惠太后看着心疼,保养的极好的指甲掐着帕子,想着林王等人分明是在戏耍她的皇儿,这是欺他年幼啊!惠太后嘴巴里发苦,看着他脸上带着对自己的依恋,笑着抱起他,“皇儿倒是孝心,不枉费母后成日的念着,只是皇儿不管多大,又是什么身份,到底是母后的儿子,在母后这儿,不用这般拘谨。”
皇帝已有许久没有被她抱着过,此刻乍然被抱住,当即就忍不住挣扎,却恰好听到这么一句话,不自觉的停下动作,想到此前在夏子衿那儿受的委屈,眼眶就湿润了,“母后,朕……朕是皇帝,可他们都欺负朕!他们都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