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王德化的话,朱由检僵在了那里。
好久,他都没有说一句话。
王德化和张光航等了好久,不由得抬起头看天子。
然而他们看到的天子却已经完全失去了往日的镇定。这乍暖还寒的春天里,端坐在御座上的天子竟突然间流出了满头大汗。那不是细汗,那是密密麻麻的一大片冷汗,即便是张光航和王德化这样隔着三米跪在前面,也能看得一清二楚。
在王德化和张光航的心目中,朱由检就算不是英明神武,也从来都是镇定自若指挥若定。他们当真从不曾看到天子这副样子,一下子也呆住了。
朱由检也发现了自己在臣子面前的异常,抬起手来想掩饰一下。然而抬起手来他才发现右手在微微颤抖,却又不知道该如何掩饰自己的慌张,只能无奈放下去。
王德化和张光航对视了一阵,眼睛里也有些慌张起来。
天子举棋不定成这个样子,如何做大事?
王德化把牙一咬,大声说道:“圣上!天津只有五万兵,我们有二十万。只要我们一鼓作气,一定能攻破李植老巢!”
朱由检又是一阵沉默。
许久,他才看着地上的王德化,重复地说着:“五万”
“五万”
朱由检突然看向了站在一边的王承恩。
“王承恩,你怎么不说话。”
王承恩听到天子的询问,突然间就满眼泪花,仿佛是大难临头。
他蹒跚地跪了下去,俯身说道:“皇爷!此等大事,奴婢哪里敢置喙?只要皇爷下了决心,前面就是刀山火海悬崖峭壁,奴婢粉身碎骨也要为皇爷冲锋陷阵。”
听到王承恩的话,朱由检闭上了眼睛。
许久,他才睁开眼睛,说道:“王承恩!”
王承恩赶紧答道:“奴婢在!”
朱由检吸了口气,说道:“你去京营传令,让杨国柱准备骏马器械,弹药粮草,准备发兵。”
王承恩愣了愣,抬头看向了朱由检。
作出发兵的准备?打天津绝对是以攻其不备出其不意,怎么能大张旗鼓准备?如果让李植知道京营新军已经准备打仗,李植能不防?
王德化大声说道:“圣上!要么就雷霆万钧杀到天津,要么就不做声张!如果我们大举备战又不速攻,恐怕只会增强李植的戒备!”
朱由检又闭上了眼睛。
王德化扑通一声在地上磕了一个头,大声喊道:“圣上!此时绝不是犹豫的时候!”
朱由检叹了口气。
“朕累了,今日便这样吧。”
王德化和张光航诧异地抬起头,看着朱由检。
朱由检在御座上坐了几秒钟,不再和臣属们多说,一转身走进了寝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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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历三月十七,西伯利亚的冷风依旧凛冽。
沙俄西伯利亚东岸的指挥部就在黑龙江的北畔,是沙俄在远东扩张的桥头堡。沙俄伯爵,东岸指挥官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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