球攮的撕破面皮的,总要想个法子,不战屈人兵才好……”
“娘娘!”
这一对天家母子正难得交心之际,却见牧笛从侧门转入,面色有些凝重,唤了声。
尹后一看他的神色,就知道出了不小的事,不过当着李暄的面承奏,想也没甚么不该说的,便眉头蹙了蹙,问道:“何事?”
果不其然,就听牧笛道:“元辅半山公遣人送信过来,说,说辅政大臣林如海,今晚已经乘船出海。”
听闻此言,尹后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凤眸震惊!
贾蔷,竟未同她言语半句!
倒是李暄,反倒嘎嘎乐了起来,形容轻松许多,笑道:“母后您瞧瞧,那边其实也在防着咱们嘎!”
笑罢,又啧啧起来,见尹后脸色难看坏了,还劝说起来,道:“母后,您也想开点。都是人之常情,嘿嘿嘿,朕害怕,那忘八蛋也怕来着。林如海那样的当世数一数二的聪明人,也怕来着。看来都差不多嘛!”
尹后看着李暄,缓缓问道:“你准备如何对付贾蔷、林如海师徒二人?”
李暄连连摇头道:“母后,儿臣怎好出手?儿臣甚么都不会做,果真一出手,那才是傻子!此事全是二韩、李晗还有舅舅、叶芸他们去操心的。果然他们觉着相安无事下去就很好,那儿臣也无话可说。凭朕和贾蔷的交情,来日即便他造反,也必不会杀母后和儿臣,这个自信,儿臣还是有的。”说至此,自嘲一笑。
但这话,连他自己都不信……
“那你呢?你胜了后,又如何发作贾蔷?”
尹后轻声问道。
李暄闻言抓了抓脑袋,迟疑了稍许后,乐呵呵道:“算了,这辈子许就这么一个朋友了。果真落朝廷手里,儿臣也无论如何保他一条性命。要不,去了势,进宫和朕作伴如何?嘎嘎嘎!母后,贾蔷还是听您的。有机会的时候,您多和他谈谈。一个臣子,要那么大的势力做甚?还是交出来的好,母后和朕两人,必保他满门富贵!这是儿臣的心里话……”
尹后沉默稍许后,道:“回头见了他……罢了,待日后再说罢。眼下林如海刚走,咱们娘俩儿就急着谋取德林号,吃相太难看。日子还长久,一二年的功夫里,慢慢熬浸罢。”
“母后高明!”
……
李暄去后,尹后看着牧笛,轻声问道:“可查清楚了?尹朝手里那部人手,皇上可是早就接触过,已经接手了?”
牧笛躬身道:“娘娘,奴婢让人悄悄去查问过,管那支人手的内侍是李春雨。这厮,的确早早就认投皇上了,不然皇上想要重组内卫,也不会第一个就来娘娘这里求他。”
尹后闻言嘴角扬起,觉着好笑,防谁,都没防过这个幼子。
却未想到,这个幺儿隐藏的最深。
再者,她那个二弟也真是不靠谱,这样的事,居然会让李暄早早接触到……
忽地,尹后不知想到了甚么,面色隐隐一变,抬眼看向牧笛,沉声问道:“牧笛,当初林如海之女遇刺,马车被焚,之后乘船南下扬州时,又被人伏杀,事后百般查探,都无下场。会不会是……”
牧笛闻言,脸色亦变了变,却是皱眉道:“没道理啊……”
那两场刺杀,一场让皇次子李曜身败名裂,失去了继承大位的希望。
另一场,却是牵连到了大皇子,李景!
也是自那一回后,隆安帝对李景这位嫡长子的信心,消失大半……
若果真如此……
“去查!”
……
“王爷、王妃回来啦!”
荣国府,贾母院门口方向,几个穿着红绫袄青缎掐牙背心小丫头子们跳脚拍手欢呼道。
贾母、薛姨妈、贾政、傅秋芳、宝玉并赵姨娘等,都候在抄手游廊下。
大半年未见,一家人分离天南海北,如今终相逢,连贾政面色都隐有期盼。
未几,就见好大一群人说笑着进来。
老远就听凤姐儿在那高声喊道:“哎哟哟,我的老祖宗,可算是家来了!我可想死你了!”
听到这熟悉亲切的声音,贾母等脸上的笑容愈发深了。
贾母亦是高声笑啐道:“天南海北的逛了老大一圈,原以为长进了,没想到还是个泼皮破落户!”
众人大笑,久别的疏离散去大半,一下亲近起来。
贾母仔细的看着步步走来的一众孙女儿孙媳,连连点头赞叹道:“可见出去逛一遭,还是有好处的。这精气神大不相同,比原先更好许多!果然是不同了!”
贾政都忍不住道:“读万卷书,亦不如行万里路。女孩子们能开阔眼界,这份造化世间少有。”
终至跟前,呼啦啦一片人俯身拜下。
鸳鸯许是早得了贾母的嘱托,黛玉刚有动作,就被劝下了。
贾母看着面色讶然的黛玉,笑容满面道:“如今你是郡王王妃,是娘娘了!国礼大于家礼,往后可不兴见礼了。”
黛玉好笑道:“家里还讲这个?若讲这个,原先咱们全家都要给子瑜姐姐见礼,她还是长乐郡主呢,比同郡王例。先前不讲这个,如今也大可不必。不论甚么时候,外祖母仍是外祖母。”
说罢,到底还是福了一礼。
这举动,自然赢得满院人暗暗喝彩。
贵人,到底是贵人。
行礼不行礼的,又何须看在眼里?
这个礼下去,旁人只会愈发尊重黛玉。
“快快快,里面去坐坐。我让人把园子里凸碧山庄收拾利落了,一会儿就摆饭!”
贾母牵过黛玉的手,一迭声吩咐道。
回头又看了凤姐儿的肚子一眼,笑道:“生了?”
凤姐儿有些害羞,又有些得意,点头道:“生了个哥儿,名唤贾乐,小名平安。”
贾母神情微微有些复杂,不过也没说甚么,问道:“孩子呢?”
凤姐儿笑道:“林妹妹和子瑜让留在小琉球了,说路途遥远,孩子太小,不敢冒险。”
贾母笑了笑,便在一众孙女儿孙媳的围绕下,欢声笑语的进了荣庆堂。
贾蔷在一旁,看着神采飞扬咧着嘴只顾乐的宝玉,低声笑问道:“傻狍子,怎么不问问你媳妇儿哪去了?”
宝玉:“……”
……
PS:今天去机场送母亲回乡,重庆待不下去了,水土不服,思乡甚切。媳妇儿马上又要上班去了,我太难了,快抑郁了……
另外剧情再稍微解释一下,不是翻来覆去,设定是层层递进,危局浸透,和一些主要人物的心理变化。想的是写的牛逼些,深刻些。一波波的压迫感……如今看来也许是贪心了些,也许是笔力差的太多,球囊的没写出味道来,争取能一点点进步吧,都说园子戏外的不大好,所以总是不死心,想进步。
不过这种写法既然不讨喜,就换一下罢,读者是上帝。好在该铺垫的已经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