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国公府大门。
……
“姜林,你祖宗到底如何了?”
归程,前面照例吹吹打打,贾蔷、李暄、尹浩和送亲的娘家舅子姜林落在后面谈话。
姜林面色阴沉,道:“回王爷,不是很好。太医日夜守着……”
李暄“啧”了声,挠头道:“老公爷是我大燕的擎天白玉柱,架海紫金梁,如今就要不行了,那怎么得了?”想了想又笑了起来,看向贾蔷道:“实在没法,只能由你这后起之秀顶上了。你虽然眼下还比不得老公爷,可有爷的教诲指点,总还能应付得过来。”
贾蔷一拍马首,道:“王爷,差点忘了,得空随我回家,看看你干弟弟呐!几天未见,他还有些想你这当哥哥的了。”
尹浩面无表情的骑在马上,只当未听到两人扯臊。
姜林则差点把狗眼珠子瞪出来了,看着贾蔷一个踉跄险些跌落下马。
这忘八居然还想当五皇子的干爹?!
再瞧李暄只是一阵笑骂追打,并未见责,愈发心惊二人的亲近。
笑闹一阵后,李暄又撇嘴道:“这两日父皇每日都在养心殿外仙楼佛堂内的无量寿宝塔前,给老公爷诵两边延寿经文祈福。姜林,回头告诉你祖宗,让他知好歹,这等隆恩旷世难见,让你祖宗不拘怎样多活二年。”
姜林闻言大惊,翻身下马往皇城方向叩拜九下,高声谢恩。
贾蔷、李暄对视一眼,都面无表情,大感没趣。
尹浩在一旁见着心里觉得好笑,天下出了两个胆大包天无法无天的已经够闹腾了,又怎么可能还有第三个?
等重新出发后,李暄同贾蔷挤眉弄眼道:“爷刚瞧你家那二傻子,木瞪瞪的,似乎还不大乐意这门亲事?贾蔷,这是你三婶婶,哦?爷恭喜你!”
这下,轮到刚上马的姜林面无表情了。
贾蔷风流之名,朝野咸知……
换做别的女子,姜林只顾吃瓜就好,可如今却是他的亲堂妹!
贾蔷看着李暄,建议道:“我再帮王爷寻个姨母如何?”
尹浩和姜林差点惊落下马,骇然的看向李暄,甚么情况?
李暄强撑着,冷笑道:“放你的狗臭屁,爷都听不懂你在胡吣甚么?咦,今天天色不错!”
尹浩:“……”
这后面加这一句,不是画蛇添足心里虚又是甚么?
只是姨母又是甚么情况?
尹家这一代只一个尹子瑜,上一代同样也只一个皇后姑姑,并无其他女子。
姜林则罢了,尹浩却是眉头拧起的打量着李暄。
他忽地想到了一种可能,皇后是李暄的母后,可天子其他嫔妃,也是李暄的母妃!
母妃的姊妹,岂不就是姨母?
李暄感觉到尹浩的目光后,瞪他道:“你信他放屁?”
尹浩沉默,李暄警告道:“回家后少大嘴巴,爷光明磊落,可不怕造谣!”
尹浩叹息一声,又看了看贾蔷。
贾蔷耸耸肩道:“别当真,我只是想让王爷品尝品尝被人冤枉的感受。”
李暄闻言大怒,举起马鞭就想往贾蔷马屁股上抽去,可未打下去,忽地面色悲伤起来,同贾蔷道:“你球攮的到底甚么时候能抓出龙雀,爷的黄骠马都被砸死了。”
又对贾蔷坐骑照夜玉狮子道:“你老婆被人害死了……”
贾蔷闻言呵呵笑了起来,李暄啐骂道:“你还有脸笑?都多长功夫了,连个鸟毛都没抓住!”
贾蔷提醒道:“还没吃酒就昏了头了?为了你那案子,杀了多少人了?就因为杀的太多,武英殿那边都骂街了,这才让刑部把案子接过去,王爷现在寻我是几个意思?”
李暄摇头道:“爷不管,爷只寻你!东城是你的地头,若是在旁处也则罢了,爷在你的地头差点让人砸死,你球攮的不给个交代,是过不去了。”
贾蔷无奈摇头道:“再找找,再找找。龙雀一案还未结束呢,戴权老狗不是还在宫里咬人?之后还有宗室、勋贵、大臣,慢慢来罢。”
李暄侧眸看过来,道:“你还真想整个犁一遍?”
贾蔷气笑道:“不如此怎么办?那伙子贼忘八藏的那么深,不狠狠犁一遍,如何寻得出?不寻出来,便是王爷你不为难我,娘娘那边也过不去。实话同你说,前儿个半山公来寻我,就说了此事,想让我以大局为重,不要闹的满城腥风血雨,对新政朝局不利,对我也不利。我就明说了,娘娘于我皇恩深重,五皇子是我挚友,他们不高兴,就只能继续见血,有的人,一定要付出代价!”
李暄闻言,沉默稍许后,叹息一声道:“回头进宫再说罢。”
话音刚落,贾蔷还未开口,就见数骑极快奔驰而来,靠近过了亲卫后至跟前,为首之人正是绣衣卫千户张真,于马上同贾蔷抱拳见礼大声道:“国公爷,勇武营一千总率二百余兵出营,打砸了南城快活楼,声称快活楼是黑店,坑人钱财!”
贾蔷等人闻言面色骤然一变,纷纷心头拧起。
这还是,自立威营后,第一例无旨调兵者!
“姜林!!”
“在!”
“姜家天狗旗在身否?”
“随时在身!”
“展旗,诛逆!”
“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