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侯宁国府世袭一等侯贾蔷,持天子剑奉旨诛贼,敢反抗者,夷族!!”
待从三品宣镇副总兵侯杰一张脸都被打烂,眼睛里还带着愕然不敢置信和惊恐不甘仰头倒地后,贾蔷清冷的声音也响彻范府仪门前。
剩余两个参将,也在目瞪口呆中,被华文使人当场拿下。
其实莫说范家,就是华文、华安父子俩,心中的震撼又何尝少了?
华家也算是大燕顶级勋贵豪门了,可以他们的见识,也从未见过如此胆大如此心狠手辣之人,当朝三品武将一镇副总兵啊,说杀就杀!
二人心中对贾蔷的认识,又加深了一层……
范家人面无人色,倒是家主范毓并非寻常人,他上前一步,沉声道:“宁侯,范家若有罪,请以国法罪之。该杀该刮该夷族,范家都认了!如今这般不教而诛,刑繁而邪不胜,宣府人心不服,天下人心也不服!当下宣镇外八万鞑子大军列阵,此时内乱,只会亲者痛而仇者快!还望宁侯,和总兵大人明鉴,以大局为重。为支持宣镇防守,我范家愿捐出粮米三万石,金银十万两,伙计三千人,以听调用。这也算是,尽庶民一些本分。”
贾蔷看着范毓并,叹息一声道:“如此人物,便是放在天下商贾中,也排得上前三。做甚么不好,非得当逆贼?”
范毓并沉声道:“宁侯,范家虽与鞑子做生意,但从未从贼!”
贾蔷冷笑一声,道:“罢,本不欲多事,但如你这般人物,不拿出点凭证来,你也难心服。”
此时范家族人都被带至仪门前跪下,贾蔷看向他们,问道:“本侯法外开恩,有三个活命的名额,赐与有检举大功之人。范家勾结胡虏,里通敌国,走私军械、铁器等禁品去草原,每一桩都是诛九族之大罪。你们是要一起陪葬,还是出来检举,全凭你们。”
范毓并惊怒道:“宁侯还请自重,如此审案,焉能服人心?”
贾蔷对一直敬佩看着他的华安道:“子扬,诛其贼首。”
华安:“……”
范毓并:“……”
方才看贾蔷一枪毙杀副总兵侯杰,华安激动的恨不能以身代之。
可此刻贾蔷让他杀范毓并,华安一瞬间就冷静下来了,开始用力分析起利弊来……
公候府第出身的世子,岂有凭热血行事的……
贾蔷眼中不无失望,冷笑一声问道:“不敢?”
到底还是年轻人,又被逼到角落里,华安热血再度上头,拔剑上前,华文想开口劝阻,可终究未开口。
毕竟,都到这个份上了……
范毓并面色终于开始发白,但他大声道:“宁侯,范家愿捐赠五百万两白银,捐赠粮食八万石,以助朝廷!”
华安闻言都变了面色,迟疑的回头看向贾蔷。
贾蔷只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华安动摇的心又冷却下来,真给范家活命的机会,怕是整个宣府都要出大乱子。这商贾果然可怕……
念及此,华安一咬牙,低吼一声,在范家人惊呼哀嚎声中,回身一剑,狠狠刺入范毓并腹部。
这位当世巨贾,忍着剧痛,看了看腹部的剑,叹息一声,看着贾蔷道:“宁侯,勾结鞑子的是犬子的一个蒙古小妾,此事背后另有黑手,就是想害范家,也想看到宣府大乱,好给蒙古可趁之机。在下治家不严,出了这样的事,着实该死,幼子范毅亦该死。只是,其余妇孺无辜。宁侯,范家愿捐阖族之财于朝廷,只求宁侯给范家一条活路。”
贾蔷上前两步,看着范毓并道:“你若没有做出勾结外敌之勾当,本侯是真不想杀你。如你这样的人物,随本侯一道与海外番商去斗,何其痛快?可惜了,真的太可惜了。本侯决定亲自送你上路,记着,下辈子再做商人时,不要再做出,出卖国家出卖民族的下贱勾当了!!”
说罢,贾蔷挥拳,一拳轰在范毓并的心口。
范毓并整个胸口塌陷下去,呕血倒地而亡后,贾蔷不再看他,回头对华文道:“世叔,即刻派人抬银上城墙,给全镇城的兵卒补发历年所欠兵饷,守城兵卒先发,一文不许少。其余的如何安抚,想来世叔容易办到。立刻行动,迟则生变。”
华文自然知道轻重,马上派亲兵去银库抬银送上城墙,他已经明白贾蔷的路数了。
当兵的无非是卖命吃一份军粮,谁给银子,他们就听谁的。
如今他华文拿出真金白银来,一次补足这么多年亏欠的所有兵饷,这座九边重镇,今晚就姓华!
便是宣德侯董辅此刻回来都没用!
“宁侯,多谢!”
贾蔷笑着点了点头,目光却又看向范家那些面无人色被唬的无声痛哭的人们,问道:“现在,只有两个免死名额,再没人开口,就一个都没有了。”
“我说我说!是范毅勾结的鞑子!”
“我说,我说!侯爷说的对,武库的军械,是范家卖给鞑子的,是大公子亲自押送的第一批!”
“不止武库,连仓库里的粮食,也卖了不少!”
“北城那边,还有一队鞑子的贵人,家主找了不少女孩子送去给禽兽糟蹋……”
贾蔷、华文越听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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