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凤姐儿在一旁吃味道:“老祖宗这话可没道理了,放眼瞧瞧,这满屋子哪个不是你老封君的儿孙?难道就宝玉一个?”
贾母啐笑道:“你少在这卖巧!你们还用得着我来看?赵国公府那边原想是娶一个过去的,我让他家老公爷自己去寻蔷哥儿谈。那老货也是个伶俐的,听我这么一说,断不再开口了。”
凤姐儿哈哈大笑道:“他倒明白道理,蔷儿虽是个厉害的,阖族上下没几个敢和他说话,可对家里这些个姑姑姊妹,却是疼爱的紧。我倒想瞧瞧看,日后他要给她们姊妹寻个甚么样的婆家。”
“呸呸!”
一阵啐声响起,声讨声随之而来。
凤姐儿也不怕,只是大笑不已。
看到荣庆堂上又恢复了往日的热闹,贾母心里那叫一个熨帖,脸上也多了许多笑容。
正这时,又见林之孝家的进来,道:“老太太,前面传话,说薛家的忠顺亲王已经走了,带来的宗人府人手被侯爷全都抓了起来也带走了,薛家没事了。”
湘云“噗嗤”一笑,道:“果然是蔷哥哥的做派!”
贾母起身道:“走,咱们一道去看看,宽慰宽慰姨太太,到底是客。宝丫头近来可清减了许多,瘦的不像样了。摊上那么个哥哥,真是冤孽!”
……
皇城,大明宫。
养心殿内,忠顺亲王李祐神情激动的向隆安帝控诉着贾蔷的跋扈。
隆安帝面沉如水,等李祐说完后,也没言语,只是看了眼韩彬。
韩彬自然知道宗室安稳之重要,他思量稍许,开口道:“王爷可采买了内务府钱庄股?”
李祐听这话心都在滴血,咬牙道:“自然!朝廷有难处,本王为大宗令,岂能袖手旁观?”
韩彬笑道:“宗室买钱庄股,是一万两一分股,勋臣买,是两万两一分股。这一次,贾蔷带了二百分股南下,以十万两一股的价钱,卖出了两千万两。也就是说,王爷拿出二万两来买钱庄股,连半年光景都没用,就翻了十倍!”
李祐闻言,当场懵在那……
“两,两千万两?!”
李祐结巴道:“银子带回来了?”
韩彬摇头道:“贾蔷让那些人用这二千万两银子去暹罗、安南等国采买粮食,以粮抵银。”
李祐下意识道:“他该不会是胡说八道骗人罢?”
这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
贾蔷又不是傻子,岂敢以这样的事来弄鬼?
可如此一来……
老天爷!
看到李祐楞在那里,隆安帝淡淡道:“所以,不是朕宽纵他,而是有大功当前,宗室里还出了那么多破烂事,这板子,还能打得下去么?李祐,忠顺王府和贾家没甚解不开的深仇大恨。往后宗室诸王的富贵,怕是要系在内务府钱庄上了。
以贾蔷的能为,你们一二万两,何止会变成一二十万两?再翻几倍都有可能。
所以,这个时候,宗室要安分,要和朕站在一起,莫要窜上跳下的瞎折腾。
贾蔷行事虽大胆了些,言辞或许跋扈了些,可终究是占着一个理的。
但凡他有理亏之处,也早被彼辈吃的骨头不剩。
既然人家占着理,你又有甚么忍不得的?”
李祐闻言,只能低头应下告退。
李祐走后,韩彬看着隆安帝沉声道:“皇上,如果贾蔷所言为真,那么宗室里确实有问题,还是极大的问题!”
隆安帝点点头,道:“此事朕心中有数,韩卿放心。韩卿,方才朕接到了封急奏,是辽东道巡按御史六百里急递呈上的一封奏折,上面对辽西蒙古不安分的缘由,有了一个新说法,你看看。”
看着隆安帝阴沉的脸色,韩彬心中便知有异,自戴权手中接过密折飞速扫过一遍后,脸色也跟着难看起来。
合上密折后,韩彬沉声道:“此案要详查,让蓟辽总督府先去查,再由大理寺、刑部和御史台复查!”
隆安帝闻言笑了笑,道:“这份是两江总督府送来了。”
说着,从御案上拿出第二封密折,戴权接过后转递给韩彬。
韩彬看过,眉头愈发紧皱。
隆安帝叹息一声道:“所以说,窦现并非是个坏臣子。那些功臣子弟,当真是毫无底线可言。”
韩彬闻言,面色微微一变。
看来,窦广德在朝堂之上,仍有一线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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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沉吟稍许道:“皇上,江南案,是贾蔷发现的,并下辣手惩治了番,并未包庇。至于辽东那边,一旦查实,臣相信,他也不会多说甚么……”
隆安帝闻言笑道:“爱卿放心,朕还不至于昏聩至斯,将这些事迁怒到贾蔷头上。那混帐虽说愣头青似的尥蹶子,还胆大包天的想让朕赐死李晓……可他只要一直能这样在朕跟前坦坦荡荡,朕反倒能保他一世富贵!
相比于藏在暗处的那些魑魅魍魉,朕更放心他这样想甚么就说甚么的臣子。果真朝廷上都是这样的臣子,朕虽然会被气的少活几年,可也省心的多!
先前皇后已经来和朕说了好一起子好话了,爱卿就不必再为那孽障多说甚么了。
都说那孽障孤拐高傲,将朝野上下得罪尽了,朕看也不尽然。
朕的皇后,朕的元辅,甚至是几位大学士加一起,不都觉得他是个好的?”
韩彬笑道:“不瞒皇上,此子着实是个异类,臣的确喜欢这孩子。”
隆安帝冷笑一声道:“喜欢有甚么用?朕难道对他还不够好?人家不照样不领情,在江南造的海船都快起好了。朕倒想看看,他跑得掉跑不掉!天真!”
韩彬闻言,哈哈大笑起来。
隆安帝也是摇头笑了笑,目光落在御案上另一份从江南送来的折子上。
里面有贾蔷在扬州、苏州二地的所有记载,尤其以扬州船坞为重。
人就是这样,先前心中还恨个半死,可这会儿发现贾蔷真心想溜,心思就又起了些变化。
这样的臣子,还是得多用几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