询老鬼时,他也一定不承认。”
张安此刻却不得心安,道:“大哥,当年咱们几家,的确和英国公、成国公府有些牵扯……”
不等董辅开口,东川侯陈焕就骂道:“老张你糊涂了!这不是放屁之言么?当年英、成二公统领百万大军,莫说我等几家,就是姜老鬼,难道和那两家没牵扯?这老鬼阴毒就阴毒在这,说这些放屁害人话,还能果真查出点甚么来。”
董辅忽然笑了笑,道:“也可见,姜家是真不行了。赵国公,老了。”
众人一怔后,随即纷纷大笑起来。
笑罢,陈焕问道:“大哥,虽如此,也不好让那老鬼继续造谣下去罢?京里那些球攮的本就暗恨我们回来夺了他们的位置,处处与咱们为难。若是再让那老鬼添把火,岂不更麻烦?”
董辅摇头道:“先前我已经进宫,在御前说明情况,皇上并未疑我等。至于京里那些人家……呵,那些人在京里是真的养废了。虽这一代还不至于堕落成开国那边的模样,但下一代,好不了多少。不必理会,他们再做,又能做出甚么?难成大器。这个时候诽谤污蔑对我等,也并非尽是坏事。”
说着,董辅目光似乎隐约变得高深莫测起来。
这个方向,却是远比另一个方向,要好百倍。
因为姜家老鬼说的这个方向,在明眼人看来,显然是荒唐的……
“那贾家那边……”
张权隐隐担心道:“可别再出一个贾代善。”
董辅摇头道:“即使今日贾代善复生,京城军中也没有他的位置了。诸兄弟唯一要忌讳的,就是莫要犯大错,稳扎稳打的前行。无论是贾家那位乳虎,还是姜家那位老鬼,凭他百般诡计,也动摇不得我们一步步执掌兵权!军中,不能永远由他们说的算!”
……
宁府后街,香儿胡同。
薛姨妈送了桂花夏家的老太太出门后折回,看着薛蟠又是劈头盖脸一通骂:“不争气的孽障!骚狗也比你体面些!好端端的亲事,就因为你乱嚼蛆,如今又要往后推一年!”
薛蟠舌头还没好,听闻这话,也只将头偏向里面不理。
薛姨妈气个半死,还待再骂,被宝钗劝回房里。
方才来外客,宝钗并未见人,只在屋里听着,这会儿道:“听夏家的意思,也并无悔婚之意,妈何必如此着恼?可是姨母那里又有甚么不好?”
薛姨妈叹息道:“夏家当然不会悔婚,蔷哥儿又没出事……可你没听她口口声声说你哥哥还未长大,心性不稳,嘴上没个把门儿的?那点体面都丢尽了。往后成了家,岂不被人看不起?你哥哥也不能指望蔷哥儿一辈子。夏家那姑娘又是个厉害的,唉……”
宝钗见其母发愁,便笑道:“妈给哥哥娶了亲,往后还管他许多?这日子终究还是要哥哥自己去过,果真吃了苦头,他方能改过,妈该撂开手才是。对了,姨母那边,果真没事了?”
前面一番话薛姨妈只当没听见,她点头道:“虽是呕了血,可如今有了宝玉要成亲的信儿,你姨母必不会再想不开。你还没当娘,不知当娘的心思。可怜天下父母心,又岂是一句空话?便是病的再重,不看着宝玉成亲大婚,她也舍不得闭上眼。”
宝钗叹息一声道:“她那病,没来由的很。”
薛姨妈摇头道:“乖囡啊,你不懂。蔷哥儿没起来前,宝玉是他们两府最受宠的,这你也是见了的。再看看现在……
且在你姨母看来,林丫头是她帮着养大的,林相爷就算报恩,也合该对宝玉好才是。却不想,好处都被蔷哥儿给偷了去骗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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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钗皱眉道:“这叫甚么话?林相爷的确帮了蔷哥哥许多,可连林妹妹先前都同我说过,若不是蔷哥儿,林相爷连命也早就不保了。蔷哥哥原先根本不想做许多官面上的事,是林相爷遇了难处,和那位半山公一道迫着蔷哥哥这个太上皇良臣为刀,连命都险些丢了几回,一步步多难多险,才走到今天。这些宝玉可能做到?怎就成了偷成了骗了?”
薛姨妈闻言,臊的脸红了红,摆手道:“罢了罢了,到了这一步,只能慢慢看了。贾家这边是非太多,若不是年后你要入东府当赞善,我都想着搬回老宅子去住了。”
薛家在京城自有宅院,只是一直没住罢了。
眼看王夫人落到这个地步,薛家的处境也越来越尴尬,薛姨妈起初果真动了心思搬走。
只是一来贾母不许,二来也舍不得宝钗。
当然,贾蔷的庇佑对薛家来说,同样离不得。
宝钗知道她娘不过说些赌气话,因此只浅浅一笑,没有回应。
如今薛家几乎全倚着贾家,或者说,倚着贾蔷为生,又怎离得了?
想起贾蔷,宝钗想起那一日,他从后抱住她,在其发间轻轻一嗅的轻薄,白皙若雪清丽无双的俏脸上,泛起一抹晕红。
美的惊心动魄……
一旁薛姨妈见之,心里却是一沉。
坏事了……
宝丫头这闺阁姑娘显然是动了春心,至于对象,那还用说吗?
这可如何是好!
薛姨妈心里,有些焦急的思索起对策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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