侠,行侠仗义,也好过被圈在侯府里,熬夜做女红……
她看着李婧诵道:“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李婧都害臊了,忙摆手道:“可没那么好,旁的不说,走镖时十天半月不洗澡也是常事。”
湘云瞬间败退……
一行人哈哈大笑,再无别话,乘车折返赵家庄。
……
神京,荣国府。
荣庆堂上,贾母看着笑的满脸灿烂,都合不拢嘴的薛姨妈,甚至有些吃味道:“我倒看看,等宝玉说亲时,蔷哥儿会不会再请个王爷出面去纳徵!”
昨日薛家去桂花夏家纳徵送聘,谁也没想到,贾家那位没去成,说是接了紧急皇差南下了,夏家那边才刚起埋怨之心,今上五子,恪和郡王李暄就带人出面了。
夏家虽豪富,可如今满门也不过就剩一个老太太、一个孙女儿,正经的孤儿寡母,这样大一份家业,那么多世交亲旧和族人,想分一杯羹的不知凡几。
夏家要和薛家结亲,便是为了寻一个知根知底的靠山。
薛家虽不行了,可谁都知道,薛家和贾家的世交深厚,薛蟠和贾蔷的亲近关系,也没瞒着谁。
一个商贾之女,又是没父没母的福薄之人,想进高门做大妇那是妄想。
即便能嫁,最多也只能嫁给一个不受宠的次子,更多可能是嫁给庶子。
到头来,夏家的家财只会被嫡长子给夺了去,落个没下场。
所以夏家才会挑中薛家这样的,家世门第虽不高,可背后大有来头靠山,家里还只一根独苗。
贾蔷未至,夏家大为不满,连夏家的一些亲族也又动了心思,只是这些心思,在一位皇子亲至后,就化为乌有了。
再无人会说,桂花夏家的女儿,下嫁了个大傻子了……
薛家得了天大的体面,薛姨妈岂有不高兴的?
虽是贾蔷不在家,可薛姨妈还是让人去万香楼订了大席,东府、西府各送了桌。
东府那边尤氏姊妹另带尤老娘,还有贾蔷舅舅一家受用,西府这边自然送到了贾母这里。
听闻贾母的酸话后,薛姨妈自然明白该如何奉承,笑道:“等宝玉的时候,那还用说?不说其他,只提宫里有一个皇贵妃当亲姐姐,甚么样的门第配不上?下聘纳徵时,蔷哥儿也必不会少。不然便是林家相爷,也不依他。不过到时候,老太太你开个口,林相爷怕都要亲自出动。当朝宰相,面子更大!”
贾母笑的开心,点头道:“若是如此,我也瞑目了。就是不知道,还能不能看到那一天……”
说着,怜爱的抚了抚身旁宝玉的脖颈。
薛姨妈听着有些心惊,她说的不过是奉承话,宝玉是有一个皇贵妃当姐姐,可皇贵妃的娘被“礼佛”,皇贵妃知道了也没说甚么,且宫里宫外都知道这个皇贵妃的处境如何。
对于普通人,自然是高高在上,贵不可言。
可对贾蔷这样于国于天子有大功者,其实也就那般。
贾家,仍以东府为贵。
所以宝玉这个国舅,成色实在太差……
当初才进京时,贾母相不中宝钗说与宝玉,如今若是相中了,那可不算好事。
所以薛姨妈赶紧岔开话题,笑道:“今儿来请老太太个东道,实有一桩难事,不知该如何处理妥当,还请老太太帮忙拿个主意……”
贾母笑道:“甚么难处?”
她对薛姨妈的心思心知肚明,却又有些好笑。
宝玉再怎样,也不会再惦记着薛家的姑娘。
薛家姑娘让薛姨妈这个当娘的,早坑苦了。
正如薛姨妈方才所言,无论如何,宝玉也是皇贵妃亲弟,贾蔷再看不顺眼,宝玉也是贾家嫡子,他会果真不管?哼!
不过虽如此不屑的念想着,面上却不显。
薛姨妈的存在,也算是为王夫人的事蒙上一层遮羞布,贾母并不愿彻底扯开了……
就听薛姨妈道:“人家王爷那样辛苦的奔波一场,给足了薛家体面,薛家不能不表示表示,不然岂不成了薛家没道义,不会做人?可又该怎么表示呢?王爷和蔷哥儿那样要好,想来不缺贾家的东西。薛家有的,再怎样也迈不过贾家去。所以不拘送点甚么都难表心意……”
贾母想了想,道:“说句姨太太不大高兴的话,王爷肯出面,怕不是看在薛家的体面上,而是在蔷哥儿那里。所以欠下的人情,到底还是得蔷哥儿回来了还。”
薛姨妈忙道:“这如何会不高兴?原也明白这个道理。可薛家若是一点也不表示,岂不太不知礼了?”
贾母想想也是,便道:“那你家哥儿不拘送些甚么贵重的礼过去,表一表心意就是。等蔷哥儿回来,问他如何谢的人家,你们再补给他就好。不过想来,他也不用你们补。”
薛姨妈笑道:“要补要补!这等事,再没有让蔷哥儿吃亏填补的道理。”
补不补她并不上心,关键是,想让薛蟠能和恪和郡王李暄拉扯上关系。
她虽是内宅妇人,却也听说过那位五皇子是个不着调的,不然也不会和贾蔷好成那样……
薛蟠当初不也魔怔了般,为了那份交情,连薛家丰字号都偷了出去借给了贾蔷。
万幸贾蔷不是个心黑的,丰字号虽没了,可每年的分红比往年增长了十倍不止,也算是因祸得福。
既然薛蟠和李暄是一类人,二人若是有了交情,薛家往后岂不是也能有个靠山?
薛姨妈这般盘算着,却没想到,因这一念,又坑苦了薛蟠……
……
PS:状态着实不大好,总觉着大姨夫还未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