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林如海笑道:“公瑾有仁厚之德,吾岂会怪罪?”
张谷闻言呵呵笑道:“既然不怪,那我可要叨扰林相一番了。林相,河工之重,先前林相也是认同的。黄河九曲十八弯,上游还好,到了下游,近乎岁岁有决堤之难。河工难治,两岸百姓苦不堪言。原本我也没甚法子治这千古之难,可巧,我在河南为巡抚时,遇到一治河奇才,名唤潘季驯,治河颇有一手。只是景初年间,人人耽于享乐,朝廷无银,始终不能真正治理好那条年年为恶的黄河!今林相执掌户部,为天下计相,又认可河工之重要。所以,我这分管工部的,就来化缘来了。只要银子到位,趁着秋冬河道干涸之际,正好动工治沙!财神爷,天时地利皆有,就看财神爷的了。”
林如海哈哈笑道:“早闻公瑾风趣,今日得知矣。只是,今岁户部的河工银子已经超发了一百万两……”
张谷“诶”了声,道:“林相,先前是先前,如今我等回来,本是革新大政之时。且时间不等人,错过秋冬,明岁再治河工,就迟了!我可是听说,先前原本准备赈济山东,还余了近二百万两银子。这笔银子如今没用了,可以给河工啊!”
林如海还没说话,左骧就瞪眼道:“张公瑾,你想的也太美了罢?都给你,刑部怎么办?”
张谷一脸想不通,道:“刑部要银子做甚?”
左骧气笑道:“公瑾,你少明知故问!半山公的考成法,一在税收,二在缉盗!你说说看,刑部要银子做甚么?光衙役押送刑徒、造牢车、建大牢都是一大笔支用!没银子,耽搁了新政,是你的责任,还是我的责任?”
林如海看着二人争来抢去,呵呵一笑之余,也开始头疼起来。
用银子的地方,太多了。
……
荣国府,荣庆堂。
抄手游廊上站着七八个穿红着绿的小丫头子,看到贾蔷、凤姐儿到来后,纷纷敛笑见礼。
为首的一个大丫鬟琥珀目光复杂的看了眼贾蔷,打起帘笼来。
贾蔷与凤姐儿入内,刚行过抱厦到了里面,一阵香气扑鼻。
荣庆堂,还是那个荣庆堂……
“哇!!”
他心情有些复杂,甚至觉着有些不自在,可里面的女孩子们却似乎毫无阻碍。
探春、湘云两个一看到贾蔷,就惊叹出声,一起跑了过来,围着贾蔷转。
到底是公候府第的千金,见识不凡,一眼就认了出来:
“斗牛服!蔷哥儿穿上这一身,真好看!”
“蔷哥哥,你升国公了?”
贾蔷一边往里进,一边懒洋洋道:“还没,年岁太小了,暂时先不升,发身行头穿穿。好看么?我觉得很一般啊。”
探春:“呸!”
上面高台软榻上的贾母看着熟悉的斗牛服,眼睛都湿润了,道:“好啊,好啊!刚才瞧着你进来,我恍若看到国公爷回来了……”
贾母开口后,堂上自李纨,其她诸人如凤姐儿、黛玉、宝钗、湘云、三春姊妹还有鸳鸯、宝玉、贾兰等人,纷纷看向了贾蔷。
黛玉甚至还与贾蔷微微摇头,示意他莫要刚硬。
贾母又是摆东道请人,又率先开口,无论怎么看,都已经做到极致了。
贾蔷见之微微颔首,虽然仍有些不自在,却还是上前见了一礼,问候了声:“老太太。”
往后又不常往来,面子上过得去就罢。
然而这三个字,却不知让多少人松了口气。
还有心思柔软些的,或是干联深一些的,譬如鸳鸯,都红了眼圈儿,落下泪来。
贾母亦是高兴之极,喜极而泣的抹起泪来。
让其他人看了,都唏嘘不已。
凤姐儿上前高声笑道:“哟!老祖宗这眼泪可是流早了些,如今只得了身衣裳,又值当甚么?等赶明儿果真晋了国公老祖宗再流泪也不迟。要我说,升了国公也不值当,家里又不是没有过,三个哩!等甚么时候蔷儿封了王,老祖宗亲外孙女儿成了王妃,老祖宗再流泪也不迟!”
“呸!”
贾母、黛玉齐齐啐她一口,贾兰上前与贾蔷见礼。
贾蔷问道:“快回学里了罢?”
贾兰道:“明儿回。”
贾蔷闻言笑了起来,看向李纨,道:“那可了不得了,今儿晚上,大婶婶怕是要哭狠了。”
李纨闻言薄羞含恼的嗔了贾蔷一眼,道:“胡说,我哭甚么……”
话没说尽,眼泪却已经下来了。
贾蔷见之哈哈大笑,登时引起了众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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