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晴雯那样粗暴殴打,只弯起嘴角道:“这只犬与我有缘,还与我行礼,紫鹃,抱了去。”
林府也养着犬,紫鹃并不害怕,上前将小老虎给抱了起来,香菱登时大急,道:“姑娘,小老虎是我的!”
黛玉冷笑道:“你昨儿轻易就让人哄着去悬梁,明儿不定被人哄着去跳井,这小狗如此有灵性,跟着你,岂非容易遭了殃?不如我取了去,好生养着。”
香菱这才知道黛玉的厉害,瘪嘴落泪求道:“好姑娘,我再不信她们的话了,往后我只信……只信爷和姑娘的话!”
黛玉摇头道:“我就不信,蔷哥儿原先没同你说过这些,你不也是答应的好好的,回过头来就让人哄了去!这小老虎我先抱去了,等你果真知道错了,长了教训,我再还你。”
说罢,就要让紫鹃抱走。
香菱见之心都碎了,“哇哇”大哭起来,她宁愿黛玉打她一顿,也不舍得那样听她话的小老虎被抱走。
小老虎虽被夏春雨教得早就识别了家里人的气味,不能随便伤人,可这会儿看到主人哭的撕心裂肺,也顾不得其他了,猛地从紫鹃怀中挣脱跳下,“嗷呜”叫着扑到香菱怀中。
香菱紧紧抱着小老虎坐在地上,放声大哭起来。
晴雯看了心疼坏了,看向黛玉时,嘴巴有些鼓起……
黛玉不理这个二货丫头,她走到香菱跟前,见香菱委屈恐惧的看着她,轻声道:“你只是差点失去了小老虎,就心碎成这样,那你可知道,若是失去了你,你们爷会心碎成甚么?难道你觉得,在他心里,你还不如小老虎?
自轻自贱者,又凭何让人珍重之?”
这话,香菱听懂了,她抽泣着问黛玉道:“姑娘,那……若是爷……若是爷真的……你也……”
黛玉脸色隐隐苍白,似只想想那样的事发生,心口就痛的厉害,但在周围凤姐儿、李婧、紫鹃、晴雯等人的注视下,她还是微微抬高了些下巴,轻声道:“蔷哥儿曾同我说过,他让我一生,只一事,务必请我让他。那就是,一定要让我活的长久,长到超过百岁,这样,他就不会死在我后面。因为到那一刻,活着的人,比死了的更难熬。所以,若果真蔷哥儿坏了事,我也不会如你们这样没出息的寻短见。你们难道不知道,小婧姐姐肚子里有他的骨肉?你们可以自寻短见,我却不能,因为我要活着,才能护着他和小婧姐姐的孩子长大……”说着,眼中到底落下两滴泪来。
这番话说出后,凤姐儿对黛玉彻底服了。
她至今犹记得,前些年黛玉才进府时柔弱孤零惹人心疼的模样。
便是二年前,南下扬州时,黛玉依旧是心思极其敏感,动辄落泪,几不能活的娇弱秧子……
这才不过二年光景,就因为林如海回京,就因为贾蔷疼爱,就成长成到这个地步了?
简直如同变了一人,着实不可思议!
她哪里知道,黛玉原先心底卑微敏感,只因缺少家和至亲的依靠,小小年纪,就饱尝“飘零”二字之苦。
这二年来,既有家,又有至亲父亲的疼爱庇佑和理解,更有贾蔷的百般宠爱……
还正是人一生中成长最快的年纪,岂能不一天一个样?
非如此,又怎称得上相府贵女?
而香菱这才明白黛玉如此狠心的缘故,彻底敬服,道:“姑娘,我记下了,长了教训了,必记在心里。”
黛玉点点头道:“你们爷怜你幼时孤苦,所以疼你疼的狠了些,哪里还只是房里人,分明是将你当闺女在养。只是你自己心里还是要有数的,别真被娇惯成一个傻丫头,被人坑死了,还拉上晴雯……一对傻子!”
听闻这番话,香菱和晴雯都低下了头。
晴雯暗自啐了口,可不就是当闺女在养么?就会让人喊爹爹……
……
山东,曲阜。
相传,这里是黄帝的生地,是神农的故都,是殷商的故国,也是周汉的鲁都……
但所有的这些加在一起,都比不上它的另一个身份。
这里,是孔庙、孔林、孔府所在!
每一年、每一月、每一天甚至每一刻,不分昼夜,都有大燕四方游学学子在祭拜孔圣。
头戴青衿、身着儒裳的举人、秀才,寻常小城内拢共都见不到几个,而在曲阜,大街上却司空寻常。
这里崇慕古礼,随处可闻君子之乐。
即便此刻整个山东都在大旱,此处却依旧恍若人间净土。
夕阳西下,金色的落日余晖,仿佛也将这座千年古城带回上古之时……
曲阜城外,村落之间,土地平旷,屋舍俨然,有良田美池桑竹之属。
阡陌交通,鸡犬相闻。黄发垂髫,怡然自乐。
千百年来,纵王朝更替,然战火却极少殃及此处。
因为任何有志于江山者,至此皆会礼敬三分。
夕阳一点点消失在西山下,安详的百姓渐渐都去安歇了。
曲阜城北四十里外的九仙山间,那座酷似孔圣的孔子石上,一个周身白纱的女子立于其上,周遭数以万计的粗衣大汉,手持柴刀石锤,眼中面上皆是无比狂热的嘶声呐喊道:
“大劫在遇天地暗,日月无光佛母诞!”
“淤泥源自混沌启,白莲一现盛世举!”
六个白衣女子位列孔子石旁,尖声齐叫道:
“千神万佛下灵山,十二老母朝无生!”
“无生老母降凡尘,杀尽邪魔立佛国!”
此音落,立于孔子石上的女子,猛然抽出腰间宝剑,直指南向曲阜古城,高声道:
“杀邪魔,诛孔妖,无生老母立佛国!”
“杀!”
“杀!”
“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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