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蔷的转变,瞬间收货了白眼球无数。
莫说姊妹们,连凤姐儿甚至李纨都没好气嗔他一眼。
呸!
寡妇面前秀恩爱,不当人子!
黛玉自是娇羞不已,垂着眼帘,只当一切和她不相干……
哪个是厚面皮的,哪个认了去罢。
贾蔷同样如此,全当周围人在羡慕嫉妒恨,他朝鸳鸯招了招手,鸳鸯吃了一惊,怎还有她的事?
忐忑中带着小惊喜的上前,问道:“侯爷有何吩咐?”
贾蔷道:“扶我起来!”
鸳鸯忙应下,小心搀扶贾蔷,一旁凤姐儿也忙上前搭把手。
贾母奇道:“你又折腾着起来做什么?”
贾蔷摇了摇头道:“我说不方便见,人家非要见。既然要见,自不能趴着见,不然别人只当我不尊重。”
贾母闻言有些心累,完全糊涂了,搞不懂贾蔷到底是尊重人家,还是蔑视人家。
其他人也都不大理解的样子……
因王子腾是姻亲,姻亲为重亲,家里姊妹们多不必避讳,因此等岳峙渊渟气度深沉的王子腾进来时,大家纷纷起身见礼。
贾蔷双手压在拐上,两边有凤姐儿和鸳鸯相扶,亦是起身相迎。
王子腾大步进来后,先仔细打量了贾蔷一番,不管内心如何作想,至少面上十分激动庆幸,道:“知宁侯在宫里受了廷杖,某当真五内俱焚,焦急万分呐。如今见宁侯已能行立,真是万幸之事。”
贾蔷轻声笑道:“今日急着将舅家老爷叫来,原只是为了私事,非为公。本想偷个懒,就不见了,谁料非要折腾一遭,我只能起身相迎。站也站不久……”
王子腾闻言,连连摇头叹道:“实在是惭愧!实在是惭愧啊!”说着,还目光凝重的扫过王夫人。
贾蔷呵呵了声,道:“舅家老爷不必如此,无论如何,贾、王二族百年世交,又是世代姻亲,纵偶有瑕疵,也损不了根本。总而言之,公为公,私为私,不会混淆在一起。舅家老爷军务繁忙,不必为了琐事多分心思。想来今日事你都知矣,若将来有不忍言之事发生,还望舅家老爷万务以大局为重才是。”
此言一出,整座大花厅一瞬间几乎冻成冰窖一般。
王子腾都目光震惊的看向贾蔷,然而贾蔷却始终目光温润平静的看着他,如此愈发让王子腾心中惊骇。
不过,到底是手提四万雄兵,虎踞丰台的一方大将,王子腾很快冷静下来,明白了贾蔷言下之意。
虽然很艰难,却依旧坚定的点了点头,沉声道:“宁侯所言极是,必以大局为重!”
此言一出,王夫人脸上再无一丝血色,身子摇了摇,昏倒了过去。
……
入夜。
黛玉搀扶着贾蔷自宁府二门下车,缓慢散着步,往贾蔷小院行去。
黛玉侧眸看着贾蔷,目光隐隐有些复杂,轻声道:“真的,一定要如此么?我瞧着,太太有些可怜呢。”
贾蔷笑了笑,道:“可怜人,必有可恨处。姑姑,非我咄咄逼人,欺负一妇人。只是上升到一定高度,甚么错都能犯,独路线错误犯不得。”
黛玉闻言,微微嘟了嘟嘴,摇头道:“不是很懂呢。”
贾蔷笑道:“我打个比方,正如咱们前面,现在有三条道。一条是主道,通往正堂,一条是西道,往我住的小院去,一条是东道,是往东路院去的。咱们现在要回家,选择正确的道路,就能去到正确的位置。可若从一开始就走错了道,那便会越走越错,怎么走,都是错!咱们现在走错了道,还能回头再走。可上升到极要紧的事,却是没有回头路可以走的,而且,还会牵连甚广。所以,为了整个宗族计,我不得不早早的敲打越来越有危险苗头的二太太。这个道理王子腾也是懂的,不然他不会答应。”
黛玉闻言,若有所思道:“我大致明白了……不过,经历了今天这一遭,想来太太再不会那样。”
贾蔷呵了声,道:“随她罢。”
黛玉闻言,抿嘴一笑道:“越来越霸道了!”二人对视稍许后,觉得仿佛连月色都愈发柔和了,夜风也暖,黛玉忽又道:“爹爹今儿到底没来,你心里可曾失望不曾?”
贾蔷摆手笑道:“我若还是那样矫情的人,才白辜负了先生这一二年的教诲。对先生和我来说,只要大事正,只要你福寿安康,每天都比过生日还痛快。”
“就你嘴甜!”
黛玉听的欢喜不已,嗔怪了句。
贾蔷闻言,心头一跳,顿住脚转过身来,就着月色,看向眼前这张千娇百媚眉眼如画的俏脸,那双倒映着月色和星辰的明眸中,满是羞涩和喜欢的神色,他轻轻撩起黛玉鬓间的一缕乌丝,掠其小巧晶莹的耳后。
黛玉因他这个动作,羞的抬不起眼帘来。
此刻最讨人厌的紫鹃还未跟来,极难得的只有这一双小儿女在。
因二人的亲事已是板上钉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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