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牛踩在木板上的声音,都让人有些心惊。
贾蔷转头对宝郡王李景道:“亲兵不许入,下官的姐夫,总可以上来吧?”
李景皱眉看着贾蔷,道:“差不多就可以了,不要闹的不可收拾。”
贾蔷点点头道:“王爷说的是,因为皇上今早才传旨,勒令我近来安分点,所以,今日我才处处束着手脚。只是,就怕有人给脸不要脸,以为我开国一脉好欺负。不招灾不惹祸的荣国嫡孙,贵妃亲弟,都能被他们无故打成这样。怎么,我就打不得凶手了?”最后一句,是转过头来问董川等人的。
董川咬牙道:“你若正大光明的出手,我们绝不多言!可你这是偷袭,卑鄙!”
贾蔷请教道:“你们在战场上,对用卑鄙手段的敌人,也仍旧讲究正大光明客气相对么?他能打毫无反抗之力的宝玉,我还要堂堂正正和他放对?你们是不是霸道惯了?”
董川:“”
李景算是看出来了,这董川几人,虽然加起来能把贾蔷给生撕了,几家背景加起来,也远不是贾家能比的,但论起心机口舌来,他们加起来也不是贾蔷的对手。
处处受制于敌,还怎么打?
不过,经过此事,贾家将这几家人得罪得死死的,逞一时之强,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谁也说不清。
不想正念及此,当他准备说两句散场子时,却听贾蔷对董川道:“你们也别说我贾家人只会对付卑鄙的人,果真想正大光明的交手,没问题,下个月初一,本侯在西城西斜街太平会馆摆擂,想来交手,只管来寻我!但有一点,要提前说明白。”
董川没想到贾蔷还要这一手,看着贾蔷俊秀的不像话的脸,他和陈然等人绝不信正面交手会不是他的对手,想到能在擂台上出了今日之气,一行人都心动不已,董川问道:“有话只管说,能光明正大的交手就成!”
贾蔷笑了笑,道:“擂台上的事,不论输赢,擂台上了。果真有不伏的,可以继续相邀,上擂台上打。但若是哪个输不起,作弊耍手段,或是私下里记恨成仇,那最好还是别上擂了。和这样顽不起的人交手,本侯觉得脏。”
董川闻言,再度对贾蔷刮目相看,缓缓点头道:“很好!这话,也是我们想说的!擂台事,擂台了。顽不起的,就别耍心机丢人现眼!”
“一言为定!”
大明宫,养心殿。
菊月楼风波过去不到一个时辰,金菊厅发生的事,就完完整整送到了隆安帝御案上。
看到王家子弟满口胡言时,隆安帝只略略皱了皱眉。
与这等愚蠢竖子一般见识,岂不自降身份?
再看到隔壁的董川、陈然、杨鲁等九边归来述职请功的元平功臣子弟出现,将王家人好一通暴打后,隆安帝也没怎么上心。
这些年还算好得多,当年他年轻时,元平功臣子弟和开国一系的勋臣子弟,那才是三日一小打,五天一大打,着实闹的京城不得安宁。
相比之下,眼下这点阵仗又算得了甚么?
不过,等看到宝郡王李景和雄武候世子王杰出现,并与董川等人密切交谈后,隆安帝的脸色瞬间铁青,难看到了极点。
皇长子,私自结交九边重将之子,这个李景,到底是自大到了极点,还是蠢如猪!
隆安帝强忍着立刻招来这个长子痛骂一通的意愿,继续看了下去,待看到贾蔷出现后,脸就更黑了!
早上才派人传旨,让他安分几天,谁料一天没过,就又出来惹是生非。
对上长子,他还要顾念长子有些偏激孤傲的自尊心,对上贾蔷,他就不需要顾忌许多了
“传旨,去贾家问问贾蔷,他眼里还有没有朕?朕说的话,都当耳旁风了?让他滚进宫来,到养心殿前跪着!朕倒想看看,他还要不要继续去生事!”
隆安帝暴怒的声音响起,却让戴权眼睛一亮,躬身出去吩咐了。
这些时日关于贾蔷豪富的传闻不断入耳,让他动心不已。
只是顾及贾家圣眷太隆,因此不敢贸然造次。
如今看来,皇帝对贾蔷一刻不闲的招惹是非似乎产生了厌弃。
既然如此,距离他饱餐一顿的时候,怕是不远了
不过没等他走出殿门,却听隆安帝有些沉闷的声音从身后回来:“算了,能有这份见识,也算不错,这次就再饶他一回罢。”
戴权面色一滞,心里有些沮丧,又转回到御案一侧,躬身而立。
就听到让他更加郁闷的声音响起:
“这个贾蔷,居然开始长进了林如海,唉,该早些将他调进京里,入上书房当个讲学师傅。也罢,等日后,加封一个太子太傅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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