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司当差人吃皇粮,也成!若是想回乡下养老,贾家负责给你们买良田千亩,耕牛十头。”
老头儿闻言,终于抬起头来,沧桑的老脸让宝玉、贾环、贾兰等人有些害怕,唯独贾蔷,仍一脸真诚的看着他,道:“老丈,我乃宁国府袭一等侯贾蔷,说话算话!贾家造的孽,我来还!你老说的对,若是贾家不还这孽,早晚要家破人亡,死个干净!”
张老头儿闻言,努了努嘴,才张了开来,道:“果真,果真能给我侄儿,寻个差事?”
贾蔷立刻道:“我是五城兵马司都指挥,你侄儿若是现在能来,我现在就给他开个文书执照。”
老头儿又道:“还给宅子?”
贾蔷点头道:“西城,前后两进的宅子,便是二三十人也住得下!”
张老头儿闻言,缓缓点头道:“好,好,我应下了,我给我侄儿送信儿,让他来京……怎么找你?”
贾蔷微笑道:“我留下一人,专门听你使唤。也可先接你过去……要不这样,只接你过去,你这些街坊未必放心,你看平日里谁同你最好,你和他一道,先去新宅子。这样,他们也放心。”
“哎哟!张老鬼……哦不,张老,如今你要发达了,可别忘了咱老李啊!”
一阵喧闹声顿时热闹了起来,张富贵神情复杂无比,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两行原本早就枯竭的老泪,却缓缓流了下来,他看向贾蔷,终于说出话来:“贵人,小老儿,祖上留下的扇子,还能回来吗?”
“当然,我保证!”
……
等从剪子巷出来,贾蔷没有立刻回贾家。
他在众人或尊重或敬佩的目光中,缓缓转过身,看向宝玉、贾环、贾兰、贾菌、贾芸五人,问道:“今日看了这么多事,心里都有甚么感受没有?”
宝玉看着此时的贾蔷,总觉得比面对他老子还有些可怕,居然不敢开口。
贾环眉头挤啊挤,忽然骂了句:“球攮的!”还算行,没有天良泯尽。
贾兰较为深沉,见贾蔷看过来,小声道:“治家应该严格,不然越有权势的人,做起坏事来越坏事。”
贾菌人虽和贾兰年轻相仿,都是小豆丁,脾气却火爆的多,骂道:“那些管家管事都是狗肏的害人精,应该捶烂他们的狗头!”
贾芸最是明目,看着贾蔷保证道:“侯爷放心,我绝不会成为那样害人的人。若有一天果真黑了心,变成了害人的人,侯爷也不必顾及往日情面,该怎样就怎样!”
贾蔷缓缓点了点头,道:“贾家的人,差不多都知道,我和西府不亲近,和东府那些族人也谈不上亲近。今天,你们看出缘故了么?有些人,就是不值得我尊重。我也希望你们记住,善恶到头终有报,你们可以享受荣华富贵,但不能作恶。否则,早晚有一天,报应会还回来!有些人是长辈,我不好动手。但若你们敢如此造孽,我亲手摘下你们的脑袋喂狗!”
今日所赔罪的人家里,三成是大房造的孽,三成是二房造的孽,剩下四成,是东府贾珍造的孽。
贾珍已经死了,就不去多说。
二房里,因贾蔷早早警告过,所以凤姐儿的印子钱放的时日较短,也远还没到迫害人性命的地步,也还好说。
主要就是那几房管家管事,打着贾家的名头做下的。
但大房,却是贾赦和几个豪奴一并做下的恶行。
豪奴已死,贾赦还活着。
他活着,原是一个意外。
不过也还好,这一次的苦肉计,给了贾蔷莫大的启发。
终有一日,贾赦会发挥出他最大的作用,并为这些罪孽还债!
宁荣二府的罪孽,今日扫清的差不多了,接下来,该是整个贾族了……
……
“哎呀!可回来了,老太太、太太都打发几遭人问了!”
贾蔷的车马队伍在荣府门前停下时,素来少言的林之孝都急上前来接。
对于这个管事,贾蔷还给几分体面,点了点头,翻身下马后,回头见有小厮居然跪在地上要给宝玉等人当人凳下马,皱眉喝道:“甚么毛病?”
林之孝唬了一跳,连忙摆手赶道:“快起开快起开,宝二爷他们自己就能下车,往后再没这样的规矩!”
宝玉、贾环、贾兰等人也吓了一跳,不摆贵公子的身份了,一个个跳下车来。
贾蔷不再理会,入了大门后,居然没直往荣庆堂行去,而是往东路院黑油大门方向急步而去。
宝玉等人彼此看了眼后,纷纷倒吸了口凉气,犹豫了下,还是选择赶紧跟上前去。
看这架势,怕是要去取扇子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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