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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台上,贾母、王夫人等人也是唬了一跳,脸色发白。
黛玉一张俏脸更是不见一丝血色,薄唇颤抖着,缓缓站起身来,眼珠如断了线的珠子般,滚滚落下。
贾蔷虽面色苍白,半身染血,然眼神明亮,第一时间看向黛玉,与她微笑着摇了摇头,示意无事。
黛玉死死咬着唇角,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绕开椅子走了下来,虽站在林如海一侧,可目光却移不开贾蔷
看到这一幕,林如海心里亦是后怕,倘若今日贾蔷果真出了事,命丧天狼庄
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好在,好在一切安好。
他轻轻拍了拍黛玉的手,笑了声:“无事。”
然后对高台上都已经站起身的贾母道:“本不该立刻就来,只是怕谣传过来惊扰了老太太,再者,也为了道喜,所以从宫里出来,就立马赶了来。也方便蔷儿,一会儿再开宗祠将喜信儿告诉贾家的列祖列宗。”
贾母闻言,惊异的打量起贾蔷来,奇道:“蔷哥儿,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好端端的,你姑祖丈说给我道喜?”
贾赦本想口出不逊,讥讽两句,只是想到还要这孽障掏银子,就忍下了。
倒是王子腾想的多些,结合前面贾琏所言,贾蔷在东城出了事,这会儿看来,或许是因祸得福。
贾蔷面色淡然,道:“今日我领兵马司兵丁去查抄天狼庄,没想到在里面查抄出违禁兵器,随即立威营谋反,被我平叛阵斩了永昌侯仇成”
听闻此言,王子腾失声道:“怎么可能?”
贾赦也忍无可忍的讥讽道:“马不知脸上,提督立威营的大将军永昌侯仇成,出了名儿的勇敢三军,便是在元平功臣里也是数一数二的。就凭你,也敢扯甚么阵斩仇成?你怕不是黄汤灌多了,痴人说梦话吧?”
贾蔷冷笑一声道:“我又没有整天在家搂着小老婆吃酒,又怎会吃醉了说梦话?”
“你”
贾赦一口气没上来,差点活活气死,一张敷了粉的老脸,也涨红发紫。
他不敢再骂贾蔷,就质问林如海道:“如海,他是你的弟子,你就这样教他同长辈说话的?”
林如海对贾蔷“诶”了声,又摇了摇头,随后对贾赦苦笑道:“如今我也教不得他了,恩候啊,蔷儿还真没说胡话,若非如此,他这一身伤又从何而来?立威营仇成反了,蔷儿因提兵斩了他,才因大功晋封为一等侯。我们刚从宫里出来,就到这边来了。”
“甚么?功封一等侯?!”
贾政又惊又喜的大声道。
贾母、李纨、凤姐儿等人也无不惊喜,迎、探、惜三春并湘云姊妹们也纷纷露出笑脸来。
贾家再出个侯爷,终究是好事。
黛玉美眸中,又是惊喜又是责怪的看着贾蔷,眸光似水。
唯有高台上的王夫人和宝玉母子二人,面色淡淡。
王夫人担忧的是,贾家出来这么个东西,往后王家能否再借上力,就不好说了。
宝玉心碎的,则是黛玉一颗心,已经悉数放在贾蔷身上
贾母的心思也复杂难明,虽然极不喜欢悖逆不知礼的贾蔷,可再怎么说,贾蔷也姓贾,不姓王。
若是他能心向贾家,贾母以为,有些人情,落在他身上,总比落在外人身上强。
当然,若他还似从前那样狂悖无礼,那她也不会惯着他。
念及此,贾母对凤姐儿道:“快让人再去张罗一桌子,既然是喜事,总要喝两杯才是。”
又对林如海道:“你身子骨不好,这两日我特意让人打听了份药膳,清淡补人的,你就不和他们吃酒了,用这份药膳就是。”
有些出乎意料的林如海躬身道:“让老太太费心了。”
贾母长叹一声,道:“我如今不过是个老悖晦的糊涂婆子,也不奢望你们这些儿女公候万代,只要能平平安安的,我就心满意足喽。”
忽又对宝玉道:“你比蔷哥儿虽胖些,但身量上大体差不离儿。去寻一身你的衣裳给他换了,这一身血,刺的我眼晕。仿佛又看到了国公爷当年出征回来的模样,真真让人揪断心肠哪。”
宝玉闻言,便引着贾蔷去了他的院里,边走边道:“也就是你了,换个别人,我的衣裳便是扳了,也万万不能给别人穿的。”
贾蔷因不愿林如海为难,才不得不来,听闻此言无语道:“你要这样说,我总觉得你衣服上肯定有骚气。”
“去你的!”
宝玉拿这人没办法的样子,正说话间,忽见一模样本分中带几分秀美的姑娘过来,看到贾蔷半身是血,唬了一跳,宝玉忙温柔道:“袭人莫怕,蔷哥儿是在外面平叛立下大功才受的伤,这是忠义的血,干净的,不脏,你去寻一套我没穿过的衣裳来。”
袭人闻言,忙进屋去寻。
又打发了两个丫头来沏茶,宝玉还特意介绍道:“这是麝月和秋纹。如今我院子里便是袭人和她们两个,再有就是几个扫洒的小丫头子。”
这是世家公子哥儿的待客招牌,为亲近的人亮一亮屋子里的美婢。
贾蔷却没理会这些,他心里好奇道:
三大丫头?那晴雯去哪了?
ps:未完,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