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虽这一双小儿女平日里亲近一些,但都是心高气傲守礼之人,断不会乱了礼数。
这会儿知道了原委,对贾蔷嗔笑道:“不许再欺负你姑姑!”又道:“前面来了客,是你琏二叔和江南刘提督家的公子还有江苏巡抚家的二公子来了,老爷身子骨不便待客,让你去代他见见。”
贾蔷闻言,眉尖轻扬,道:“琏二倒能折腾,江南提督刘琦是先荣国旧部,他结交往来也就罢了。江南巡抚赵栋,和贾家有什么关系?”
梅姨娘笑道:“你们贾家的事,你倒来问我?老爷说了,这两家似是被半山公敲打的狠了,让你看着办就是。”
贾蔷哑然失笑,拍了拍额头道:“糊涂了,也罢,我去看看他们。”
黛玉却有些不放心的模样,看着他道:“他们若是无礼,你一人莫要和他们起冲突,可以去寻我爹爹做主。”
贾蔷简直纳闷:“林姑姑到底哪里觉得,我会受欺负?”
黛玉被说破心思,“呸”了声啐道:“谁觉得你会受欺负了?便是受了欺负,也是活该!”
贾蔷哈哈一笑,道:“能和琏二顽在一起的,能有什么厉害人物?”
有一言却没说出口,其实和贾琏顽在一起很简单,只要有个漂亮老婆就好。
神京城,宁国府。
贾敬自城外道观回来后,看着儿子的尸体,再看着依旧昏迷不醒,多半要成废人的孙子,这修道几十年的老道,非但没有醒悟过来,反而以为这是上天助他斩断红尘中的牵绊,彻底大彻大悟,投入修行大道。
每日里和府上的道士们一起诵经做法,只待送灵之后,就立刻出城,准备虔心修练,飞升仙界。
至于这份家业,贾蓉不死,自有他继承。
贾蓉若死,则托付贾母、贾赦、贾政并族中族老,选一可靠子弟承嗣便是。
这荒唐之言,着实让阖族上下都动荡起来。
每日里,不知多少贾族族人,想尽一切办法孝敬贾母、贾赦等人。
贾赦乐在其中,贾政烦不胜烦,贾母除了初时见了一二回后,往后就再不见了。
这几日过的心中郁郁,气色不好的贾母,今日却难得露出了笑脸。
荣庆堂上,王熙凤将一色色礼物摆好,对贾母笑道:“瞧瞧,这外孙女到底没白疼,给你送回年礼来了!”
贾母早先已经看过书信了,笑道:“如今也算经历过一遭事了,可见是长大了,好啊。”
王熙凤气笑道:“比她琏二哥哥还强些,林妹妹都知道往家里送些节礼,琏儿倒连封信也没有。”
贾母宽容些,笑道:“信上不也连了他的名儿?”
王熙凤好笑道:“他的名儿只是点了点,蔷儿才是正经写了又写。谁能想到,蔷儿有这份造化,让姑丈收成了弟子。姑丈是探花郎,教出来的弟子还能有差?咱们家说不得也要出个探花郎了。”
贾母“呸”了声,笑骂道:“净想美事,他也有这份造化?”随即又点了点凤姐儿道:“你莫以为琏儿去了南边,只知道偷鸡摸狗,真正做事的还是他,蔷哥儿才多大点,他能做什么?”
外面的事贾母不清楚也不愿理会,可后宅女人家的事,她真是精道到了极致,一眼就看出王熙凤心里对贾琏在南面毫无作为感到羞恼气愤,她那样刚强的人,结果黛玉来信里,只点了个名,说是年礼一起送的,再无其他。
贾母心里也明白,贾琏必是在南面高乐的不知家在哪了,不过她还是要帮这个大孙子说话。
只是她也有想不到之处,她只以为凤姐儿在恼贾琏不争气,却想不到,王熙凤其实更恼贾琏在南边白走一遭,原预料的好处一点没得到,却成日里顽花弄柳,在黛玉信里只在落款出现了回,到头来人情都没落着。
不过既然贾母点了她,她自然不会再露痕迹,不然惹得老太太不喜,那才得不偿失,因而岔开话题笑道:“老太太,如今姑丈那边后宅里也没个正经当家太太,姑丈回京后必是要高升的,到时候,少不得许多高门要往那边说亲呢。”
贾母闻言,面色一沉,不过随即又舒缓开来,叹息道:“玉儿她娘没了好几年了,你姑丈能一直没再续弦,便是咱们家也说不出什么来。林家祖上也是列侯出身,他又是探花郎,那样清贵。老国公在的时候,最相中这个姑爷了。你姑母无福,总不能让人家一直当老鳏夫吧?说亲,就说亲去罢。”
王熙凤闻言,眼珠子转了转,压低声音笑道:“原不该我这个当晚辈的多嘴,只是说亲自然该说亲,可姑母大人留下的嫁妆,咱们是不是要帮林妹妹守好了?我听说,当年老祖宗和国公爷给姑母大人置办的嫁妆,便是宫里的金枝玉叶都未必及得上。果真有新人上门了,那以后少不得有麻烦事。”
贾母闻言眉头一皱,想呵斥,可又想了想,似乎也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