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些悲观的黑暗的逃亡中的记忆如潮水一般将他淹没,随着他的挣扎,身上出现如实质般的恨意,漆黑得如同可以吞噬一切的黑气聚在他小小的身躯周围,现在的他如暴风雨中的孤帆在一切负面的情绪下,随时都有崩溃的危险。
“云霄弟弟!”王芋璐看到这一幕担忧的问道,虽然他不知道刚才还好好的李云霄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
“少主?”梁狂几乎与王芋璐同时出声询问道,直到现在他还不明白导致李云霄发生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是他!而他怎么也不会想到随着李云霄的追查,总会知道这一切,现在只是将这一切引导到那条既定的线上。他更加不会想到的是凭李云霄的聪明程度只需几个关键的词就能让他明白事情的始末,这妖孽般的智慧可是让一族之长的王战上当,更是将老奸巨猾的王远挤兑得措手不及。“任何因年龄小觑他的人必将自食后果。”这是王战族长对李云霄的评价。
而满叔则是不紧不慢的看着,顺便阻止梁狂和王芋璐而且他似乎对这一切并不意外,或者说是尽在他的掌握之中。
大约几分钟后,李云霄恢复了平静,不过眼中血色泪水和因痛苦紧蹙眉头的样子以及因剧痛而产生遍布他略显苍白如纸小脸的冷汗,都让人极为心疼,李云霄在那件事发生后,他就不曾哭泣,虽然那时的他只有六岁。逃亡的路上,看惯死亡,尝尽心酸他也没有哭泣,在王家村连累王家村导致王芋璐小小年纪失去双亲,导致她小小年纪便尝尽苦楚,尝尽人间冷乱,此刻这一切的一切如潮水一般涌现过来,他哭了血泪慢慢的淌下他的脸颊。
浑身颤抖的李云霄轻轻推开王芋璐,他仿佛又回到了那一夜,黑暗中,李云霄被一个人夹抱着,他的怀抱是那么的温暖,但四周却是一片兵器碰撞铮鸣声,利剑入体以及痛苦的哀嚎声,五岁的李云霄不敢睁眼。突然一团粘稠的液体溅到李云霄的脸上,李云霄本能的摸了摸然后惶恐的睁开眼睛,血!而周围尽是断壁残垣,残肢断骸,鲜血浸红了这座往日门庭若市的太子府。
此时的李云霄已经明白了什么,面对这种情况他除了本能的畏惧,他什么的做不了!就如同那个应为偷带自己出去玩最后被处死的小乙一样,
“剑问天,识时务为俊杰,你本是皇城的风云人物,应当知道什么是大势所趋,交出他,我在陛下面前为你美言几句,日后飞黄腾达岂不是唾手可得!”断了半边的屋檐上站着一个浑身散发着血腥气味的男子,只见他手提六尺左右的鲜红大刀,狂妄的看着剑问天等人。
“要战就战!”抱着李云霄的剑问天并没有在乎肩上入骨的刀伤,轻轻抬剑,手中长剑不铮自鸣,似乎受到了某种挑衅。
“我承认,你的修为的确远胜与我,但自古成王败寇,今日之后,你只会是声名狼藉,而我才是这皇城真正的天骄!真正的风云人物!”男子名为狂刀,同为皇城四大风云人物之一,但是比之剑问天却差得不是一星半点。
不错,若不是顾及李云霄,哪轮得到他如此逞威风!
狂刀话未尽,刀意却已经锁定剑问天,一刀之下,天地似乎都要被劈开,这足以劈山断海的刀势在李云霄眼中慢慢放大
“云霄弟弟,你没事吧?”看着血泪横流,脸色惨白的李云霄,王芋璐有一下子被吓到了,连忙站起来关切的看着李云霄,手足无措的问道。
此刻的李云霄疼痛虚脱感夹杂着悲伤痛苦的记忆朝李云霄袭来。虽说真实的疼痛感已经慢慢平复,可那从刚才想起的零星半点的记忆中充斥多少悲伤离合和鲜血白骨只有经历过才会明白,这条从东域皇城一路逃到这偏远的南域青玄城的路又岂是那么好走,这跨越了大半个天玄大陆的逃亡所流下的血,中间经历的各种痛苦有何止是头痛欲裂所能形容的。
“我出去透透气。”李云霄尽量让自己表现的自然一些,然后不管三人不解的眼神径直走了出去。看着众人担忧和疑问的神情,李云霄也不知该如何解释,更何况现在头疼欲裂烦躁不安的他又哪有精力去解释这一切。
“云霄!”王芋璐低声说了一声,然后便想追出去,这个样子的李云霄她如何放心,这个时候自己应该陪在他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