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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得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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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应承黎已在刑部牢房中待了一月。

    自宿抚一手掀起朝中纷争以来,刑部牢房就颇有点人满为患的架势。

    虽说不许囚犯间彼此交谈,但违禁者层出不穷,狱卒左支右绌,实在是忙不过来,又不太敢得罪这些还未被定罪的朝中官员——

    于是白日晚间都有人窃窃私语,扰得人心烦意乱,更别提总有刑部官员或是雁探不分时辰地前来提审犯人,往来之时铁栅刺耳的刮擦声也叫人毛骨悚然。

    若不是应承黎在行伍中待过一阵,勉强算是习惯了枕着金戈铁马之声和衣而卧,恐怕也会如那些娇弱文官一般彻夜难眠,愈发暴躁。

    并没有人前来审问应承黎,平素他也不做声,左邻右舍只知道此处关押了一人,不知他姓甚名谁,是何官职,为何被关押在此处,只得将他做已定罪的将死之人看待,彼此窃窃私语时绝口不提这位邻居,免得叫他触景伤情。

    因此这日有一位戴着青铜面具,手持宿抚手书的雁探前来刑部牢房,令狱卒打开牢门放应承黎归家时,着实震惊了一些人。

    宿抚将应承黎下狱时因为事涉蔺自明与补骨脂,并没有惊动朝堂,只敷衍地寻了个由头,越梅臣察言观色,心知皇帝此时放应承黎出狱也不想被人察觉,所以传令之余还额外带了一块厚绸布。

    他收起宿抚的手书,不待应承黎走出牢房,扬起绸布将他兜头一罩,半是胁迫半是搀扶地挟着他上了停在门外的马车,吩咐车夫在牢狱外绕一圈,摆脱可能的盯梢者,再往广宁侯府而去。

    应承黎被绸布挡着视线,只能听见越梅臣上了马车,摘下面具放在桌上,车马行进时面具在桌上晃动,发出细碎的声音,和越梅臣翻动纸张的轻响混在一起,反倒显得车内寂静得可怕。

    广宁侯好像已经忘了蔺自明与应承安的那个心照不宣的约定,喉头不安地蠕动了一下,艰涩道:“为何”

    为何突然释我?

    越梅臣手中是一份扶风城的雁探送来的密报,颇为详尽地记录了应承安离开京城这十几日间的言谈举止,又附录了大量文书,将他接触过的所有人翻了个底朝天。

    最后才是有关那几个无辜受难的雁探的验尸单和证据,条条证据都指向印玉壶。

    伪造证据之人确实是名老手,若不是雁探一直监视着印玉壶,对他行踪举止了如指掌,恐怕当真会让他栽赃成功。

    可惜这份密报今早才到他手里,拖延的这数日间吴沛已经出逃扶风城,不知所踪,来不及亡羊补牢,只得将目光放在伪造证据的邵光誉身上还有下令的应承安。

    越梅臣沉吟着将密报翻到最后一页,望了书页上用硬笔勾勒出的牺牲雁探尸首的形貌片刻,忍不住叹了口气,闭了一下眼,重重合上密报,转头看向因为目不能视而显得有些慌乱的应承黎。

    应承黎坐得倒算直,只是手心见了汗,搭在膝头,将衣料攥出了些许褶皱。

    难怪当年登基称帝的是应承安。越梅臣不由自主地想。

    他并不打算回答应承黎的疑惑,只用自己的面具压住密报,弯腰抽出绑在脚踝边的靴匕,漫不经心地割开系在绸布上的绳索,将它揭了开。

    应承黎陡然得见光线,还眯着眼睛适应了片刻,刚能睁开眼,就感觉到马车驶过门槛,车身微微一震,而后慢慢地停了下来。

    越梅臣将他丢下马车,不等广宁侯的家人凑上来千恩万谢,就催促着车夫折返兴都宫。

    途中他再次翻开那本密报,手指抚着仵作的验单,眸光沉沉地陷入了深思中。

    应承安与世家之争的确没有像宿抚这样激烈到近乎势不两立的地步,但他也是爱民仁义之名胜过平庸无为的君王,就是连一贯以鬼蜮之心揣摩世人的雁探司也不敢相信他能在见了佃户的惨状后还能选择包庇吴沛,更不用说将他收为己用

    此其误一。

    吴沛早年带兵在外时已有玉面修罗之名,便是修桥铺路,常开赈济与黎庶,也不当将他做心慈手软之人,因为他在扶风城被攻克时展现出来的臣服而对他怀有开脱之心。

    此其误二。

    越梅臣想通疏漏出在何处,再度合上密报,斜靠在车壁上闭目养神片刻,听见守卫兴都宫的禁军喝止马车,便理了理衣襟推门而出,递上自己的腰牌,前去向宿抚复命。

    广宁侯府上戒备森严,但往来的侍卫中没有一张广宁侯眼熟的面孔,他被越梅臣丢下马车,刚站稳身体,就被这满院的物是人非惊得半晌没能挪动,还是夫人带着婢女上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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