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所谓的东家,居然只是个十四五岁的少年。
这不瞎胡闹吗?
当场有两个歌伎转身就走,剩下的几个也都拉下脸来。
不是没饭吃,谁会去酒楼抛头露面,卖唱为生?可没工夫陪个半大小子瞎折腾……
她们不高兴,赵昊更不高兴。
看她们一个个脸上涂了厚厚的粉,穿着大红大绿的裙子,艳俗的样子让赵昊直皱眉。
余甲长和方德都是察言观色的好手,哪能看不出东家不满意?
“东家,咱北城就是个穷窝子,但凡有点姿色的,谁在咱这儿挣苦力钱?”余甲长忙凑在赵昊耳边,小声嘀咕道:“来都来了,还是听听吧,说不定还有惊喜呢。”
“是啊东家,只要唱得好,食客们一样会买账。”方德也在另一边劝道。
“好吧,请唱。”赵昊点点头,耐着性子听下去。
第一个歌伎欠欠身坐下来,弹着琵琶唱起《挂枝儿》调来:
“约情人,约定在花开时分,牡丹台芍药栏整葺完成,等着那花发芽,奴交运。将近清明了,花蕊头儿不见生,此际将开也,这等迟得很……”
词是不错,但这么简单曲子,都明显弹错了几个音。嗓音也更是不敢恭维,而且还跑调……
余甲长倒是听得津津有味,可方德却直皱眉。他是在秦淮河畔开过酒楼的,哪能受得了这种粗俚之音?
这下不用赵昊说,方德便赶紧摆摆手道:“下一位。”
结果下一个弹琴的,还不如上一位,愣是将柔和舒缓的《细雨松涛》,弹出了金戈铁马的味道。
“客人听了,还以为我们要撵人呢……”
方德苦笑一声,又请这位退下。
余下两位歌伎也分别表演过后,赵昊便赏了钱,让余甲长送她们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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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没旁人,方德才问赵昊道:“东家,这四位可有勉强合意的?”
“你说呢?”赵昊反问一句。
“四人的水平,确实都一言难尽。”方德字斟句酌道:“若硬要矬子里拔将军,我看最后一位吹箫的姑娘还不错……”心说,至少不用唱,还能遮遮丑。
“我不想凑合。”赵昊却摇摇头道:“味极鲜可是要力压江南十二楼的。请来的歌伎也得配得上才行。”
“北城就这么个情况,能入东家法眼的,怕是要去南城寻找了。”方德苦笑道:“像当年,小人那家酒楼,便是请秦淮河不太出名的女史坐镇,一晚只弹唱七首,便要二两银子。就这还得车接车送、求爷爷告奶奶,另外再送红包给牵线的嬷嬷。”
“一晚上顶个壮劳力干一个月。”赵昊闻言不禁咋舌。“就这还嫌少?”
“唉,可不是吗?”方德叹口气道:“都是让那帮有钱人惯得,所以稍稍有点姿色才艺的,全都跑南城去了。咱们得花多少钱,才能把人家请来蔡家巷啊?”
方德的意思是,劝赵昊认清现实,讲究讲究。
谁知赵昊却眼前一亮,狠狠拍他大腿一下道:“有了!”
方德呲牙咧嘴道:“东家想到法子了?”
“嗯,这事儿包在我身上了。”赵昊信心十足的点点头,笑道:“开业那天,保准满堂彩!”
“好,东家这么说,我就放心了。”方德一听,也就不再担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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