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裴家的气氛很压抑。
主要是裴忆小少爷跟他老爸闹翻了。
裴忆用那很青稚的声音骂了他老爸一通,“你干嘛欺负朱阿姨啊。”
说着说着,孩子也急红了兔子眼,“我看见她都哭啦,我追出去喊她,她都不理我了,她以前从来不会不理我的,你快点跟她道歉我不理你了,我不认你这个老爸了!”
“裴忆,不准乱说话!”当天如果不是裴家二老也在家,那肯定闹个没完了。
最后裴忆抱着那盒巨型的多米勒骨牌,然后扑到他奶奶怀里,傲骄的小少爷居然也哭了,而且哭个没完,二老怎么哄,他还是拼命掉眼泪。
没看出来,你这小鬼挺有耐心的。
那肯定啦。他别扭了一下,白嫩小脸蛋偷偷红了。
如果是给你很多很多,你肯定没耐心拼好。
我一定能拼好的啦!他就知道这个笨蛋朱阿姨在气他。
那也是,你们两父子都这么变态,就算1万块多米诺骨牌你也能拼好,最后肯定会一指弹,特阴险地看着那些骨牌全部倒下,瞬间的爽快。朱小唯对他们恶趣味可谓是十分了解。
裴小少爷抱着他的礼物好像触物生情似的越想越悲伤,扯着大嗓门,一边哭鼻子,一边很霸道地跟他老爸宣誓。
“这是我的礼物,你干嘛丢了我的礼物以后我不准你碰我的东西,这是我的!”
其实这一点裴昊然是无辜的,他也并没有要丢了这份礼物。
夜色正浓,凌晨时分,酒吧这里劲歌响动,声嚣热闹。
“你怎么会把自己家儿子给得罪了?”
陆祈南接到好朋友电话赶到吧台这边,发现裴昊然这个假斯文的居然在喝闷酒。
“裴忆那小家伙不是特别听你的话吗,他已经到了青春叛逆期了吗?”陆祈南也招手叫了一杯加冰的威士忌。
裴昊然一扬手,将手上的半杯酒喝下,他平时不太喝酒,此时有些不胜酒力,脑子有些犯浑,晃了晃脑袋,声音复杂喃喃自语。
“臭小子亏我从小这么疼他,居然叛变了。”
“叛变什么?”陆祈南好奇问一句。
可裴昊然脸色阴郁又拿了一杯接着继续喝,明摆不想谈。
陆祈南皱着眉头,看着他这副表情,“喂,你不能喝就别喝了。”
看他现在双颊酡红,脸色还有一些惨白惨白的,真不知道之前喝了多少了。
出于为朋友身体安全考虑,陆祈南伸手去抢他的酒杯,平时裴昊然是很理智的,就算是应酬也不会贪杯。
可现在裴昊然有些恼地甩开他,嫌他多事似的,“陆祈南,我叫你出来陪我喝酒,不是要你管这么多,你真是像乔宝儿说的成了管家公。”
一提起了乔宝儿,陆祈南就立即怒了。
极着反驳,“裴昊然你别不记得,那时候你哥不在,你拼命喝,把胃病都给喝出来医生都说了,你再喝下去都胃癌了!”
“陆祈南你给我闭嘴!”
裴昊然好像被什么字眼刺激了,整个人浑身一震,咬牙切齿地大吼,又像是在逃避。
陆祈南也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没敢再提‘他哥’,每个人都有自己不能提起的过去,那些伤口太痛,一揭开就是血肉淋淋。
圣诞节是很欢庆的一个节日,可是这个节日好像大家都心情不好。
陆祈南无聊的摇了摇杯中的冰块,打破气氛的开口问一句,“你知不知道最近之牧在忙什么?”
上次在香港的时候,他跟君之牧打电话顶嘴吵了几句之后,陆祈南也没再去找他了,这么多年的朋友,算起来也是第一次这样闹不和。
陆祈南也是有脾气地,反正他朋友那么多,他姓君的有什么了不起啊。
然后前几天君家的老爷子居然给他打电话了,君爷爷也是个倔脾气的,明明就是关心他家孙子,又不直说,拐弯抹角了很久,就是想要跟他打听最近君之牧在忙什么。
“爷爷说之牧好长一段时间没有回君家了,他现在住在哪?”
“不知道。”裴昊然实话实说。
他的胃有些隐隐灼痛,这是他胃病发作的前兆,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时候突然就想起了那个笨蛋朱小唯。大概是因为以前朱小唯总是在他耳边,跟蜜蜂一样嗡嗡的叫他要记得吃药,还不让他喝酒和咖啡。
裴昊然紧握着酒杯,脸色越来越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