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月眨眨眼,这就是对她父女的思念之情?
这位从未见过面的祖父,是什么底气能理直气壮的吩咐她?
琉月再看看公仪明罗和公仪琅强夫妇如出一辙理所当然的神色,心里对这一家子人佩服的五体投地。
老號国公说完话,等了好半天,却未听见孙女回话,脸色更不好看:
“怎么,这等小事竟让你为难?你父亲离京十几载,从未在我这个老头子跟前尽一分孝,如今你来京都,难道不应该为公仪家做点事儿?”
琉月立刻笑眯眯道:
“不为难不为难,祖父让孙女帮你们去要官嘛,小事情,孙女虽然也知道些廉耻礼仪,但为了公仪家的荣华富贵,廉耻礼仪暂时抛一抛也没有关系。
下次进宫,孙女一定跟圣后娘娘提一提,今日祖父跟孙女说的话。”
几句话说的在场几人脸色一阵青白。
老號国公虽然年龄大了,脑子却不糊涂,孙女笑眯眯的讽刺之语,气的他脸色铁青,眼看又有中风之状,公仪明罗呵斥琉月一声,忙和儿子一起上前抚慰老爷子。
琉月非常无辜的道了声歉,十分有眼色的告退了。
上马车,青锁想起方才老號国公脸色铁青的样子,一直抿着嘴偷笑,纪妈妈和花语却有些心不在焉。
號国公府在城西,安定王府在城东,马车刚走到位于京都城中心的京谷大道旁,便被拥挤的人群挡住了去路。
刘敬挤上去一番查探:“郡主,太子和几位王爷迎接古安国息王爷刚进城,百姓们都挤在京谷大道两侧候着呢。
琉月一愣,息王这两个字,已经有多久没在她脑海里出现过了?
“不能绕道走吗?”
外面嘈杂的声音越来越大,刘敬大声道:“郡主,人越来越多,马车不能动,咱们得在路旁等一等。”
琉月今日出门乘坐的依然是未挂郡主徽标的普通马车。
刘敬几个,更是一副寻常护卫的打扮。
百姓们见到凤车会避让,却不会避让这种,没有徽标的普通马车。
很快,人群哗然,马车外传来一阵高过一阵的声浪。
看纪妈妈和花语都是一副好奇的神态,琉月摇头笑道:
“揭开珠帘,你们大大方方的看吧。”
青锁却瘪嘴,不想让息王爷看见郡主。
她心里埋怨了第一千遍,章九爷,这几个月,你到底去哪儿了?再不来,郡主就忘记你啦!
花语把珠帘揭开,马车本就高大,琉月朝外看去,视线一览无遗。
前方百姓夹道两旁,宽阔的京谷大道上,浩浩荡荡过来一支好几百人的队伍,最前面的人距离她们不过二三十步。
队伍最前面,骑高头大马领头的是两个人,右侧那人二十三四岁,身着太子具服,长相与楚王和陈凌宇有几分相似。
琉月知道,那是本朝太子陈凌飞。
与太子并头齐驱走左侧之人,身穿黑色绣五爪龙锦袍,头戴紫金冠,两道狭长的浓眉斜发入鬓。
星目流转,似夜空中冷魅皎洁的上弦月,透着幽幽的冷寒,让人不敢再看第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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