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袁楹心下了毒,无论成与不成都是三分人为、七分运气的事儿,现如今最大的事是逃命!
多亏她之前选的地方相对僻静,那桥上冲下来的人才没有踩踏过来。
她亲眼看见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跑不急就被后面的人堆倒,再没有声息出来。
“娘!娘……”
“郎君……”
“孩子他爹……”
“呜呜呜……哇哇!”
周围俱都是叫嚷声,听的沈秋檀难受,她看见一个两三岁不到的小童,也就懋懋那般年纪,正趴在地上哭嚎,他爹娘也不知去了哪儿。
沈秋檀一用力从望山背上跳下来:“你们先走,我能追上你们!”
说完快速冲向那个小童。
“姑娘,你疯了!”
望山吓得脸都白了,正要去追,却发现沈秋檀竟已经跑到了那小童的身边,他们的身后,是势如千军万马、横冲直撞的人群。
望山悬起了心。
结果再一眨眼,沈秋檀已经抱着孩子到了他眼前。
“太鲁莽,太鲁莽了!”向来被乔山教训鲁莽的望山,又气又急的训斥着沈秋檀,沈秋檀吐吐舌头将那小童递给望山:“我们走!”
“小世子!世子!”
“小世子你在哪里?”
他们跑了一段,距离星雀桥已经远了些,路面开阔,人群逃散的去路也多了些,踩踏情形不再出现,左右仍旧是没头苍蝇一般乱窜的人。
在一众哭爹喊娘的叫嚷声中,那一声声的“世子”,特别还有太监尖利的声音,便显得尤为突出。
沈秋檀循声望去,发现其中一个竟是李翀身边的太监张贵!
“望山叔,你带白芷她们先回府!”
“姑娘要作甚?”
“小世子不见了,我得去找!”
“胡闹,他是王府世子,身边那么多名为暗卫太监小厮,哪里就用你去找!”
“可是他们都没找到,那个张贵几乎没离开过小翀身边,况且他是与我一同赏灯的,若是真的出了事,我绝对跑不了!”
“可你……”望山一脸犹豫,却咬死了牙:“不成。你带着她们回府,我去找小世子!”
“望山叔的鼻子不如我,我的功夫如今也不比木香差,望山叔放心就是!”说完便不再理会望山的阻止,匆匆冲入人群之中,向着那张贵的方向奔去。
“九姑娘,快救救我们小世子吧,那是我们王妃的命根子,也是我们的命啊!”张贵拉着沈秋檀的袖子,哭的鼻涕都流了出来。
“你们在哪里分开的?不是说去找齐王殿下了么?”
“哎呀!那傩舞祭一来,小世子瞧着有趣,便买了个赤目浓须的傩面具耍了起来,适才见到那边树林里的身影有些像是姑娘,他便冲了过去,谁知那星雀桥上又塌了灯轮……从桥上冲下来的人太多,一下子便将我等冲散了!”
“赤目浓须的傩面具,还有什么!”
张贵想了想:“还有那盏龙鱼灯,小世子实在喜欢,一路上也不用别人拿,一直自己提着呢!”
他又想拉沈秋檀的袖子,却发现沈秋檀已经没了人影。
而沈秋檀戴上面具,一跃跳上了屋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