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忙脚乱的从二丫身上爬起来,二丫也涨红着脸,从地上翻身坐起。
这场景……莫名有点像抓奸啊。
顾时年忍笑过去安抚了云裳几句,又捡起地上的布袋子,将里面碎裂的茶杯碎片倒了出来。
“刘红旗同志,我这两套白瓷茶杯可是托人从申市带回来的,是买回来送长辈的。两个茶壶,十二个茶杯,一共花了三十块,加十六张工业票……”
“哪有这么贵茶杯!附近供销社最贵的茶杯才几毛钱,你可别蒙我。”刘红旗一听茶杯价格,脑子就懵了,白着脸,抖抖索索的说道。
顾时年捡起一片茶杯碎片,走到刘红旗身边,对着灯泡的方向举起碎片。
只见在灯光的照射下,顾时年手上的白瓷碎片晶莹剔透,散发出黄玉般的温润光泽,而且白瓷碎片的透光性极强,刘红旗甚至能隔着碎片看到顾时年的手指。
刘红旗脸色瞬间白了几分,正想说话,顾时年又捡起地上白瓷茶壶,用手指轻轻敲击,屋里顿时响起清脆悦耳的声音。
“上好的白瓷,灯光下晶莹剔透,声音清脆悦耳,手感光滑细腻,你要是不相信,可以摸一下我这个茶壶的手感,再回去摸你家的白瓷碗比较一下。看看究竟是你想耍赖,还是我想蒙你。”
有几个邻居们听了顾时年的话,也跟着挤进来,捡起地上的茶杯碎片,又是对着灯光照,又是用手轻敲,还有几个拿自家的碗和碎片比细腻度。
“哟,顾小同志说的没错,人家这茶杯可是高档货,别说供销社卖的茶杯比不了,就是百货大楼里卖的茶杯也比不上!”
“我看省城都不一定能买到这么好的茶杯!”
“是哩,这老多茶杯可值不少钱!刘红旗,我可得说句公道话,这茶杯确实好,顾家娃子没有蒙你。”
……
刘红旗越听越心惊,不由挪动脚步,想偷偷溜出去。
顾时年闪身堵在门口,举着手上的茶壶,用众人都听得到的声音道:
“刘红旗同志,你可能还不知道,去年申市瓷器厂就用这样的茶杯换了好多外汇。你一句话都不说,是打算就这样赖账吗?”
被顾时年和众多邻居堵在门口,刘红旗更紧张了,脑门上汗珠子一个劲的往下滴,嘴里喏喏地道:
“……不关我事儿,我不是故意的,有人推我……不对,是有人故意绊我……”
刘红旗说完,两眼恨恨瞪向在场邻居,仿佛想找出害他摔倒的元凶。
可当时他摔倒的地方是三号房门口,除了门板之后的二丫,离他最近的人都有两米远,刘红旗就是想找背锅侠也找不出来。
邻居们跟老刘家上下楼住了多年,哪还不知道刘红旗的秉性,一见他目光不安分的人群中看来看去,立时就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了。
原本还事不关己看热闹的邻居,见刘红旗想从他们当中找个替罪羊,顿时忍不住了。
“刘红旗同志!我们大家都听得真真儿的,水莲妹子不让你拿袋子,说里面东西老值钱了,是你自己非要拿的。咋着?现在给人摔坏了,就想赖账不赔啦?”
“我们小洋楼可没有赖皮人家!你不赔钱,就是破坏咱们小洋楼安定团结,故意搞破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