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好人,也别想连累到他们老云家的娃子!
老爷子起身,一把夺了云二川的饭碗,黑着脸道,“别吃了!走,跟我去你村长叔家开证明,明儿收拾东西,尽快送你娘她们去汾阳!”
云二川一脸懵逼,下炕的时候手里还抓了一个窝窝头,边往嘴里塞,边问老爷子,“爹,咋又要送我娘她们去汾阳,不是我先去找工作迁户口吗?”
“你懂啥哩?你和水莲都去汾阳了,你娘不得给你们做饭啊?裳囡脑瓜子灵光,也该上学啦,咱村儿哪来得学校?”
云二川愣愣的点头,“爹,那你呢?”
“你们都去汾阳,我就在留村里挣公分,等裳囡和栓子大些,你娘再回来给我作伴……”
父子俩一前一后的出了门,云裳一脸懵逼。
老爷子这是又开了啥奇葩脑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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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子说的轻松,可一家子真要去汾阳过日子,远没有嘴巴上说的那么容易。
老太太摸着家里头的家伙什儿,这也舍不得,那也舍不得,还要操心老爷子一个人在村里的吃饭问题。
还有王寡妇,当初嫁过来时,光是嫁妆箱笼就有四个,后来她自己还添置了两口一米五高的大箱笼,这些东西太占地方,屋里不知道能不能摆下。
再说汾阳的房子里也没有床,这么一大家子过去,连住的地方都没有。
就算要买床,老云家手头也没有工业票,难不成一家子老小过去打地铺?
到了最后,还是让云二川一个人先去汾阳找工作,迁户口,老爷子则在村里申请了一颗桐树,自己在家当木工,准备做几张床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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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深沉,除了微风轻吹,带着树叶沙沙作响外,整个村子如同被浓墨重重涂抹,陷入无边的黑暗之中。
云裳猛地从梦中警醒,抬起头,仔细听着院外的响动。
声音不大,悉悉索索的,像是刀尖划过木头声音,又有点像门栓滑动时的声音。
云裳心里一跳,瞬间清醒了。
看了一眼熟睡的老太太和栓子,悄悄爬起来,贴在窗户边,精神力一点一点探出院外。
黑暗中,一道身材偏瘦的人影正紧紧贴着院子大门,用刀尖一点一点拨着门栓。
大门很快就被推开了,人影闪身进来,靠着墙根,悄悄朝屋子摸过来。
外面天色太黑,辨认不出人脸,但看身形,应该是个男人。
云裳屏住呼吸,额头上冷汗直冒。
真是失算,原以为院墙上压了酸枣树枝就安全了,没想到这人竟然能拨开门栓。
老爷子留在后村看家,云二川又去汾阳了,正屋的大炕上除了她,就只有老太太和栓子两个人,偏屋还有个脑子不清醒的王寡妇,一屋子老的老,小的小,没有一个能顶用的,现在该怎么办?
云裳正想着要不要叫醒老太太,又突然注意到对方手里的长刀。
赶紧收回探向老太太的手,心里一阵后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