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工作,总比闲在家里强。”老太太高兴的眼角都泛泪花了,杵了云二川一下,接着问,“二川,给娘说说裳囡屋子是啥样,你给拾掇好了没。”
“拾掇好了。我也没干啥,就钉了个放煤球的大木箱子,钉了个厨房门,其它的都是顾小同志找人收拾的,弄得可好看了。”
云裳在边上点头,“奶,我住的是楼房,屋里可好啦,咱过几天就去汾阳,你住我屋!”
“行,奶也沾沾我裳囡的光,去住楼房!哎哟,奶这辈子可算没白活!”
老太太抱着云裳好一顿亲香。
看时间差不多了,打发云二川抓柴禾点火,自己出去舀了白面儿,准备给云裳做手擀面吃。
云裳坐在炕头,瞅了一眼黛青色的天,问老太太,“奶,我爷呢?”
老太太叹了口气,“跟村长带着你妈去小王庄啦,老王家答应过完年给粮的,一直没给,这不,过去催债啦。”
云裳听了,眉头也跟着皱了起来,“奶,现在村里家家户户都缺粮,老王家能给出粮吗?”
“老王家一家子壮劳力,去年一年挣不老少公分呢,没有粮,还能给钱,可不能让他们赖账了。”
云裳点点头,又继续问,“奶,这两天有人给我姑说亲吗?”
老太太脸色一下就黑了,气呼呼地道:“你姑上回没结成婚,村里那帮老娘们见天儿说你姑闲话,说你姑跟你妈一个命……没人提亲也好,你姑现在是城里人了,又在妇联上班,咱可不稀罕她们提亲!”
云裳原本想探探老太太的口风,看张守义同志有没有跑过来找云水莲,现在看来,张守义还没有过来呢。
不过,也说不定是张守义彻底放弃云水莲了。
啧!男人!
…………………………
老爷子带着王寡妇从小王庄回来时,天色已完全暗了下来。
进了正屋,看到坐在炕头跟栓子闹着玩的云裳,老爷子惊喜之余,赶紧掏出兜里还没捂热的五十块钱,塞到云裳手里。
“裳囡,这是老王家给你妈半年的嚼用。二十块是说好的一年的花销,三十块抵五十斤口粮。”
“唉,村长说了,现在黑市粮又涨了,粗粮都卖到一块了……是爷没用。”
老爷子说着,脸上露出几分苦意来,眼底也闪过不忍的神色。
云裳心中了然。
杏林村在年前买了一万斤粮,这才让村民们凑合了两个月,挨到了三月份,可周围几个村子没有路子弄粮,有不少人都得了浮肿病。
老王家大大小小十张嘴,有精壮的汉子,还有半大的小子,家里那点粮哪里够吃?
再加上王老二跟贺梅菊要闹着分家,可不正是一团乱的时候嘛。
能要到这些钱,老爷子和村长估计没少费口舌。
云裳将五十块钱装进兜里,又看向王寡妇,见她抱着鸡槽子,安安静静坐在板凳上,眼睛直勾勾盯着案板上的碗筷,还不时咽着口水。
“爷,老王家没给我妈吃饭?”
王老太太多疼王寡妇啊,这回闺女回娘家,该不会连一餐饭都没有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