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打交道的人家一一标记,准备严防死守,并且叮嘱云水莲一定要远离这些火坑,可不能给这些人家靠过来的机会。
好不容易等到任大姐停嘴了,云裳又眨巴着大眼睛,一脸天真的问:
“任干事,今天隔壁的贺阿姨让我跟她家周秀玩,可她晚上好好的就不理我了,还说我家臭显摆,我以后还能不能跟周秀姐姐,还有二丫姐姐一起玩?”
云水莲一脸为难,干笑着道,“任干事,贺大姐应该是看我们没有请她过来吃饭,不开心了……可林干事和黄医生昨晚晚上帮我们搬家了,这不一样的……”
“我知道。”任干事拍了拍云水莲的手,“不请她就对啦,现在粮食紧张,谁家都缺一口吃的。我和小李今儿要不是过来认门,也不能厚着脸皮上门白吃你这一顿。”
云裳在一旁适时的插话,“可任干事和李护士阿姨都给我带好吃的了,贺阿姨好像因为我没有给周秀姐姐好吃的,就不开心了。”
任大姐忍不住笑出了声,“小丫头鬼精鬼精的,心里啥都清楚!”
见众人不说话了,任大姐又接着道,“贺爱党同志在印刷厂上班,是工人。她家老周在粮站上班,人老实,也挺尊重贺爱党同志的。只是贺爱党同志跟婆婆关系不睦,老周经常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两口子跟前有两个闺女,一个小子。二闺女……就是二丫,不是周家的孩子,是贺爱党同志打外面抱回来收养的。
总之呢,老周家的事儿挺复杂的……大家以后在一个楼里住着,要是实在不合眼缘,就当普通邻居相处着就行,这间房原来的人家搬走前就是这么干的。”
云裳听了,在心里给任大姐竖了个大拇指。
不愧是妇联的人,说话真是漂亮圆滑,不说人坏话,可又能简单扼要的点出哪家人有什么优点,哪家人不值得交好。
比如,那个想找有房的对象的人家,那就是个火坑,真要进了那家门,以后挣得工资得养着男方一家子。
比如,那个没上过学,二十多还没有工作的,任干事虽然没有明说,可也把大家的思维往“盲流子”三个字上引了。
还有那个工作好,长辈多,娇惯的,这样的人不是妈宝男,就是个脾性不好的,也不能嫁。
再有贺大姐家的事情,只寥寥几句话,就点出了贺大姐的家庭地位,那是在家里跟婆婆对着干的主儿,她男人怕老婆,不敢管!
二丫是抱养的,穿的破一点,吃的少一点,也没人说啥,这年头日子不好过,人总归没有饿死二丫,算是良善了。
任干事这番提醒,真是简明扼要,却又十分到位!
而且也算得上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了。
还有李护士,任干事说楼里事情的事情,李护士也在旁边帮着补充点家长里短的事情,虽然言语不多,但提点之意也很明显。
云裳觉得,这两对夫妻真是大好人。
昨天晚上被搬家声音吵醒的不止是林干事和黄医生两个人,可是能半夜里从床上爬起,主动出来帮忙的就只有他们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