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不、不、不!在下绝无此意!”明啸天不敢再耽搁,急忙跨前一步,小心翼翼地把唐寅递来的酒盅接过,他低头看了看其中的酒水,把心一横,牙关一咬,一仰头,将杯中酒全部灌进肚子里。
风酒比宁酒要辛辣得多,只喝了一盅,明啸天脸色便涨的通红,想咳嗽又不敢,只能一个劲的咽吐沫。缓了一会,他抹了抹嘴角,听侧方的风军大营里惨叫之声震天撼地,那是宁军将士们被烈火焚身的惨叫。
听着那连绵不绝的哭喊和号叫,明啸天心如刀绞,他冲着唐寅拱手说道:“我已向贵军认输,我军将士业已高举白旗投降,请风王殿下高抬贵手,放营中将士们一条生路吧,大营里可还有二十万的将士啊……”
说到这里,明啸天眼泪掉了下来。
唐寅象是没听到他在说什么似的,回过头来,从身后一名侍卫手中的托盘上拿只烤羊腿,对明啸天笑道:“打了这么久,明将军想必也饿了吧,来,吃点东西!”
明啸天现在哪里还有心思吃东西,看到唐寅手中的烤羊腿,他脑袋中立刻浮现出宁军将士被烈火活活烧死、被烧的火红的盔甲活活烫死的惨景,他没等开口说话,先哇的一声呕吐起来。
唐寅这一天都处于高度紧张之中,一口东西都未吃,现在双方胜负已定,他紧绷的神经终于能松缓下来,饥饿感油然而生,他正想吃点东西,明啸天却在他面前大口呕吐,唐寅的食欲顿失。
他站起身形,猛的一挥手,将手中的烤羊腿甩在明啸天的脸上,与此同时他脸上灿烂又柔和的笑容不见,取而代之的是阴冷的邪笑,他幽幽说道:“孤可以把实话告诉你,你,连同你手下的那些宁军,孤都要统统处死!本来孤念你是宁国上将军,想让你做个饱死鬼上路,你自己不知好歹,就休怪孤无情了!”
唐寅话音刚落,两旁的侍卫便蜂拥而上,一把将明啸天摁在地上,拖着他向外走出几步,紧接着,刽子手手捧鬼头刀站于他的身后。
明啸天如梦方醒,原来唐寅根本就没打算饶过自己,更没打算放过受困火海的己方将士,他是打定主意要赶尽杀绝了。自知自己已无生望,明啸天也豁出去了,即便被侍卫们强行摁跪在地,他嘴巴也没闲着,破口大骂道:“唐寅,你这竖子匹夫,本将军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的,早晚有一天,你的下场会比我惨十倍百倍,哈哈……”
“呵呵……”听着明啸天的骂声,唐寅先是发出一声轻笑,随后仰面哈哈大笑起来,站起的身形重又坐下,并从身后的托盘里又拿过一盘牛肉,边向嘴里塞着,边向刽子手扬了扬头。刽子手会意,抡起鬼头刀,对准明啸天的脖子,恶狠狠劈砍下去。
扑!
这一刀干净利落地把明啸天的脖子削断,断头落地,血箭由体腔里喷射出一、两米高,在空中形成一道鲜红的血泉。唐寅笑呵呵地看着,手中的小银刀也不时割下肉块,插起来塞进口中。
这场风宁两军在河东西部的大决战,宁军称得上是全军覆没,四十余万人,除了有一万多人侥幸逃生外,其余人等要么死于风军的杀戮,要么被活活烧死在火海中。等风军打扫战场的时候,将宁军的尸体统统扔入烈火冲天的风军大营,宁军的尸体之多,即便风营一直烧到正午也未烧干净,等火势渐渐退去之后,风军进入风营中查看,目光所及之处,皆是黑黢黢被烧的变了形的尸体,有些尸体已缩成孩童般大小,有些尸体是抱成了一团,还有些尸体则是相互叠罗,堆起半米之高,看得出来,最后宁军都想到用堆起尸体的办法来隔绝烈火,只可惜还是未能在火蛇肆虐下逃生。
看到这番惨状,就连风军将士也为之动容,人们在风营外挖出大坑,将满营烧焦的尸体就地掩埋。
这一场惨败,导致宁军四十万众死于非命,这对宁国而言即便不是致命的打击,也是伤筋动骨、元气大伤。也正是由此战开始,宁国强势的国力渐渐走下坡,军力一蹶不振,与其截然相反的是,风国的强势时期正式拉开序幕,从而也有了第二次的对宁战争。
唐寅毫不留情地烧杀宁国降军,此事他当然不会承认,事情完全由子缨一人承担下来。唐寅为了安抚河东境内的宁人,下令将子缨的爵位降为子爵,上将军降为中将军,并处罚三年的俸禄。
唐寅这么做,也是告诉宁人,自己是反对杀戮降军的,子缨的所做所为他完全不知情。不过他对子缨做的这些处罚,都是需的东西,而在实的方面,子缨依旧是天鹰军统帅,依旧手握重兵,唐寅虽然收了子缨的俸禄,但私下里给他的奖赏要多于俸禄数倍、数十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