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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死吧!”楼适夷心想此子,大概就是楼离让楼樵传信所说的那人,见他竟然如此轻松接下蒙冲的炎火符箭,心想他的实力果真是在水准线之上,当即拔出腰间长剑,玄冥阴劲在体内运转一周,即化作无穷剑芒,势要趁此子喘息未定,将其剁成肉酱。
剑影茫茫张开,透漏无穷阴寒之气,剑气纵横,更是催动气浪如波涛怒啸;而楼适夷的身形,在茫茫剑影之后,竟化作一道虚影飘忽不定,步伐诡异到极点,叫人难察他这绝杀一剑最终会劈向何方。
陈寻灵识过人,楼适夷曲奥晦明的杀机,就像镜中映相一样,清晰的叫他的灵识捕捉,他提足闪退,始终避开最为噬人的剑芒,站在剑芒催生的气浪之外,哈哈笑道:
“楼兄既然无意合作,那另两位兄台,我们联手杀了这姓楼的可好?他身上的三枚试炼铁牌,你们取二,我只取一。”
楼适夷鼻子都要气炸,真是未想这乌蟒少年身处他与蒙氏兄弟合围之中,竟然还想挑拔离间,当即就口诵法诀,千万剑影骤化合到一处,化作一道巨大剑虹,就朝陈寻劈斩而去。
气机相引,避无可避。
陈寻灵识锁住剑芒,持弓弦动如雷,箭如浮光掠出,以硬碰硬,直击长剑虹影。
霹雳炸响过后,精铁所铸的铁箭连头带杆,竟都碎成齑粉;而剑芒虹影也被击散,无数剑芒煞气四处震荡,摧折左右树木,卷动枯枝败叶直冲云宵。
陈寻手臂及脸叫好几道剑气割伤,但无大碍,借势疾退百米,始终站在三人的包围圈之外,又从容不迫的抽出一支箭,搭在弓弦之上,遥指楼适夷。
“这人真是有趣!”蒙冲刚才射出烈炎箭留有余力,但见这来自北山的臭小子,竟然真能接下楼适夷一剑,心里暗暗吃惊,而他脸上神色却无半点担忧,双手凝结两枚烈炎符箭,踏足掠在楼适夷身后的梢枝之上,哈哈大笑道,“楼兄你去杀了此子,我们替你撩阵!”
楼适夷见蒙氏兄弟一左一右,如影附在身后,心生警惕。
楼离说要找机会除掉乌蟒此子,以免日后对鬼奚会有危险,但倘若他与乌蟒少年斗个两败俱伤,却叫蒙氏兄弟坐收渔翁之利,楼适夷则绝不苦心,当即顿住身形,闪到一旁,说道:
“蒙兄要取这小子身上的试炼铁牌,适夷绝不阻挠,但请蒙兄留这小子一口气,让我一剑戳死他!”
陈寻见三人所穿衣甲都隐现光华,心知这三人都有戒备,身上的玄甲宝衣不是寻常兵刃能破。
他留下来与他们缠斗,只怕是十死无生,抓住三人相互猜测的瞬间,扭头就往西纵逃。
陈寻这几年来都在山林采药狩猎,人在密林之中如鱼在水。
他观想蛮魂,蛮魂神华贯注双足,就见双足透漏隐隐寒光,一脚踏出足有五六千斤的力道。
林地里数百年腐叶积累松软,但他脚踏巨树根部,一步发力踏出,身形就像炮弹一般窜出二十米,不比纵横山岭间的野生鳞马慢上多少。
楼适夷与蒙氏兄弟,施展御风术,踏枝而行的身形也是极速,紧追陈寻其后,死咬不放。
大家身上都有试炼铁牌,灵识感应有如明烛照夜,即使在地形复杂的密林之中,谁都不要想能躲过谁。
这一口气跑下来,就看谁的气息耐久。
试炼受区域限制,虽然不知道宿卫尉府暗中潜伏的强者在何处监视,但陈寻还不敢轻易挑战苏氏制定的规定,奔跑一阵,就往北面蟒牙岭奔逃。
四人一逃三追,小半天就跑出三四百里。
陈寻身上有六枚九元养窍丹,还有三瓶聚元膏,完全能支撑他连着跑上三五天不歇脚。
然而身后三人,来自鬼奚等大族,身上也不会缺乏补充气血的灵药。
既然是试炼,就不是单纯的争取试炼铁牌。
北山竟然出了一个如此了得的少年强者,楼适夷、蒙冲他们也起了争强好胜之心,势要将此子诛杀在荒原之中。
陈寻一口气跑出三四百里,就见前面有一座高峰似天柱孤立横在身前,高不见顶。
他想一人独斗楼适夷三人联手,绝难取胜,而此山如此高绝,山中凶禽猛兽必不在少数,心想要是能引诸多凶禽猛兽加入这场乱局,或有一线胜机。
如此想来,陈寻就无犹豫,当即就踏石攀崖,往山上跑。
“操!”蒙冲三人往山里追了一阵,抬头见头顶数头鳞鹫在云下盘旋厉啸,似在警告他们这些不速之客,才深感那北山少年的难缠。
他们虽有把握与楼适夷联手宰了那小子,但要是无意闯进哪头凶兽的巢穴,那小子是不能活了,他们也必然会给拖下水,势难全身而退。
“追。得不得那枚试炼铁牌也罢,哪怕将他逼入哪头凶兽巢穴也好!”楼适夷见蒙氏兄弟心生犹豫,咬牙说道,“难道要让别人知道,我们三人联手都收拾不了一个北山少年,还有脸在沧澜学宫混下去?”
蒙冲心想楼适夷的话也对,他们离那少年有三四里远的距离,再拉开些距离,那小子在前面真要闯进哪头凶兽的巢穴,他们也有足够的时间转身逃走……
头顶已有好几头凶禽盘旋,似乎也畏惧他们这些不速之客的强悍,而楼适夷三人在身后还是紧追不舍,陈寻暗感头痛。
滞住身形,陈寻感应到身后三人也停住身形,心里暗恨,知道他们这是要将他逼到哪头凶兽的巢穴里去受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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