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都变得和新人一样,慌手慌脚,握枪的手直哆嗦。
夏文杰伸进口袋中手慢慢抽出来,血淋淋的手掌中多出一只小本子,他把小本子向众人举起,有气无力地说道:“我是稽核……”
众警察听闻他的稽核,心头同是一惊,人们互相看了看,最后还是由那位年龄最长、警衔最高的老警察如临大敌地走上前去,小心翼翼地接过夏文杰手里的证件。
证件确实是稽核证件没错,只是和里面的照片做比对时,完全无法辨认,因为此时夏文杰的脸上就像涂了红漆似的,看不清楚本来样貌。
正当老警察的目光一会落在他脸上,一会又落在他的证件上时,夏文杰已扶着墙壁,一步一晃地走出电梯间,随着他走出来,血珠子也顺着他的衣角不断向下滴淌,洒落一地。
众警察们不敢掉以轻心,人们依然端着枪,枪口依然对准夏文杰,慢慢向后移动。夏文杰没有理会他们,他出了电梯后,看向隔壁的那座电梯,此时那座电梯业已升到顶楼。
看罢,他甩了甩混浆浆的脑袋,问周围的警察道:“人呢?这座电梯里的人呢?”
警察们满脸的疑惑,互相看看,皆不明白他在说什么,什么人呢?见警察们如同傻子似的站在那里你看我,我看他,夏文杰咬了咬牙,又跄踉跄踉地向医院外跑去。
“你现在不能走……”一名警察还想上前去拦他,结果他还没走到夏文杰近前,后者已一头载倒在地上,双眼紧闭,失去了知觉。
好在这里是医院,即便是深夜仍有医生在值班,夏文杰在昏迷之前,还隐隐约约听到警察大声呼叫大夫的喊声,但接下来的事,他就完全不知道了。
当夏文杰从昏迷中苏醒过来时,已是翌日的早上,病房里除了有格格和月月外,还有穿着警服的白语蝶,以及一名他没见过的青年。
白语蝶是最先发现他醒过来的,见他睁开了眼睛,白语蝶又惊又喜,忍不住叫道:“文杰,你终于醒了!”
随着她的叫声,格格、月月以及那名青年立刻走到病床旁,皆是一脸关切地看着他。夏文杰环视周围的众人,很快他又闭上眼睛,缓了几秒钟,他才再次把眼睛睁开,嘴角扯出一丝笑容,说道:“我还以为我踏进鬼门关里再也出不来了呢,看样子,老阎王也不愿收我这只小鬼。”
听着他的说笑,白语蝶的脸上毫无笑意,反而眼圈一红,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她哽咽着说道:“你现在还有心情开玩笑?早知道昨晚会这样,我说什么都不会走的!”
昨晚的情况太惊险了,当时发生了什么事,都是有监控录像可查的,如果夏文杰真有个三长两短,白语蝶恐怕得内疚一辈子,也得心疼一辈子。
夏文杰苦笑,她要是留下来,恐怕自己反倒会被她拖累死,对于白语蝶的格斗本领,他实在是不敢恭维。
昨晚的记忆渐渐在他脑海中回放,他也记起了被大汉残忍割下头颅的周圣文,一想到周圣文在自己面前被人残杀的情景,他的心都揪成一团。
夏文杰奋力地从床上坐起来,边向地上找自己的鞋子,边问道:“凶手呢?杀害周圣文的凶手抓到没有?”
白语蝶脸上闪过一抹痛苦之色,她微微摇头,说道:“凶手是坐着电梯到地下停车场的,根据监控录像显示,他是开车逃离的医院。”
“既然他的开车,那就一定可以追踪到。”
“他的车子已在距离医院不远的路边找到,不过,车里已经没有人了,周圣文的头……也被他带走了。”说到这,白语蝶眼圈更红,眼泪不由得落了下来。
昨天晚上还好端端的一个大活人,结果在自己离开不到半个钟头的时间里,就被凶徒残忍地割下脑袋,这让本就不坚强的白语蝶悲由生心。
“夏处长,你好!”这时候,那名夏文杰没见过的青年突然开口说话,同时把手伸到夏文杰的面前。
夏文杰并没有马上和他握手,目光直勾勾地落在他的脸上,凝视着他问道:“你是谁?”
“我叫许盛荣,是S市国安分局的,也是周圣文的同事。”
呦!原来是国安局的人。听闻对方的自我介绍后,夏文杰这才和他握了握手,问道:“你们队长也到D市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