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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她不知道贵族男女之间背后的那些污脏事,那确是假,她每半月要听一次探子的禀告,这底下男男女女的偷*情关系,她知道的甚多,但这还是头一次听说如家的媳妇跟言王也有关系,确实是吓了一大跳。
她还以为,言王至少对司菲菲有真心。
见她张嘴愣然,周容浚好笑,“你以为就这一个?”
皇后娘娘听了瞪大眼,居然因震惊而结巴,“还……还有啊?”
“不少。”周容浚又说了几个言王撬的墙角,尔后平静道,“这个没让人跟你报,是我还想让你把老七当弟弟。”
当弟弟的,怎么样在嫂子眼里,也得是干净的。
可惜现在没什么好瞒的了。
“那开王呢?”柳贞吉瞬间想到了另一个她觉得还可以的弟弟。
她可是真觉得开王不错,开王妃更是个好姑娘。
那姑娘心思确实是不少,但对开王那是情深意重,那是个为开王去死都不带眨眼的好姑娘。
见她转眼就逃到了开王身上,还一副心惊肉跳等着听回复的样子,周容浚被逗笑,笑了好几声才道,“开王不一样,他曾眼见过服侍他的宫女因跟御赐军偷*情,赤身**被活活打死过的样子,他厌恶这些个。”
柳贞吉听了若有所思,“别跟我说,你也救过他?”
“算吧,”见她犹疑,周容浚淡道,“户苗让他找的我。”
宫里也只有他敢跟皇帝皇后作对了,也只有他懒得管皇帝皇后的喜恶出手管事。
“开王没有,不过,”周容浚见好又是吓了事步的样子,笑出声来,还咳了两声,“他怕小屋子还怕黑,睡觉必须要点灯,用膳要亲自喂狗半晌,才会动筷。”
所以开王妃跟他过,这日子也不轻松。
“竟是如此?”柳贞吉讶异。
“和王的,要不要知情?”
“一并说了吧。”皇后娘娘觉得要吓就一次吓够够好了。
“和王最怕眉角长痣的人。”
“嗯?”
“给他传了十来年消息的公公眉角长了颗痣。”每次带给和王的,都是恶讯,全是厄运,和王哪能不怕?
哪怕现在他是和王了,见着眉角长痣的人,和王还是会僵硬得不像个王爷。
和王出宫立府十年,听说买匹好马,都要犹豫再三——类似的话,柳贞吉听过几次,知道和王以前的日子是不好过的。
他是先帝最先抛弃不要的皇子。
“我知道了。”什么样的环境长出什么样的人,柳贞吉黯然地点了下头。
人的一生,性格决定命运,但决定性格的,一是天性,二是环境。
和王也好,开王也好,哪怕是言王也好,并不能算是他们选择了自己的命运,从另一方面说,何尝不是命运选择了他们——于是他们经命运演变成了现如今的样子。
“狮王哥哥。”柳贞吉突然道。
“嗯?”好久没听到这个称呼,周容浚非常明显地愣了一下,低头看她。
柳贞吉轻吁了口气,小声道,“别对如家太狠了,以前我们已经够狠的了,现在松点手,并不是仁慈,你也不会是什么长平帝,如公为朝廷尽职三十年,半生为国为民,他不像李相那般有野心,哪怕是为家族牟了点利,那也是朝廷赏他的,他并无太多私心,连他都要罚,会有太多人寒心的。”
“你还说你不心软?”周容浚摇摇头。
“并不是,”柳贞吉说到这叹了口长气,道,“如家嫡子不行,留次子吧。”
不能夺了如家所有的荣耀,让为国家奉献一生的如公寒心。
“嗯,那留次子。”周容浚也是无可无不可,既然她说了,那就留。
如家是忠心,留下也好。
她在身边这么多年,他也确实变得温软了不少。
“但如家的丑事,还是会通报。”见她为如家求情,他还是要把丑话说在前头。
“我知道,你这是要杀鸡儆猴……”柳贞吉也知道他此举是再次要敲打京中王公贵族中间的污脏事,没觉得有她需要反对的,点头叹道,“借着这个机会再敲打下也好。”
说起来,和王开王的事其实算不了什么,这不过是年少伤害造成的后遗症,像她知道的那些王公贵族后院的离奇事,要是按律法浸猪笼,这些荒唐的男男女女浸一百次都不够,只是她真没想到,言王也是其中一员,以前在她眼里,她以为司菲菲对于言王而言就是真爱,现在看来,不过是那心中的朱砂痣,那墙头的蚊子血,因没得到,才最要紧,才最惦记,才最有借口念念不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