忖,点了头,又道,“族长在?”
“给你送去信后,就住家里没走了。”就为了等她,柳贞雯道,“妹妹见吗?”
柳贞吉想了一下,道,“我问问皇上去。”
说着就起了身,留下柳之平与柳贞雯诧异地面面相觑。
柳贞吉出了门走了几步就到了正堂了,进去后,就见已经串好珠子的承武皇无聊地抛着那串玉石珠子,看到她来,一把把抛到半空的中玉石抓到手,站起来道,“走。”
他迫不及待,她哭笑不得。
柳贞吉赶紧上前抓了他的手,问了要不要见柳家族长的事。
周容浚伸手把她头上有点下垂的步摇插稳,“你想见?”
“我听你的。”柳贞吉很顺从。
她倒不是没主意,而是有时候,她愿意听听他的主意,也愿意按着他的办。
感情里,讲不来太多原则规矩,顺几次对方说的话,得来的只会是对方的更多喜欢。
没有哪一个被爱的人会喜欢那个爱自己的人,老把别的东西看得比自己重。
她现在也不过是想告诉他,柳家是重要,但重要不过他。
“听我的?”承武皇明知她打的什么主意,但还是忍不住笑。
他当然知道她怕他因她过于在意柳家,对柳家更加不喜,所以老哄着他,让他觉得就是一百个柳家加起来,也不够他一个小指头在她心中的重要。
可就算再清楚不过,他还是每次都能被她轻易哄住。
见他似笑非笑,动机确实有些不纯的皇后娘娘脸上一阵的发热,难得的有点不好意思了。
“听我的就别见了。”周容浚摸摸她的耳朵,淡道。
不是不想顺着她,而是没什么好见的。
她一国之后,岂是人想见就能见的。
这么轻易见着了,有些人就要顺竿子往上爬了。
还不如再候候,看看人值不值得见。
“嗯。”柳贞吉直接点了头,也没想。
他们走时,没人跟他们说柳之程的事,柳贞吉也没问。
这趟出宫,把原定回来的时间要早些,离傍晚还早得很,周容浚也没有回德宏宫,与柳贞吉留在了永安宫用膳,直等到太子与丞相用完膳,他这才悠悠地回了德宏宫,跟丞相处理政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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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底,入秋都有一个来月了,天气还是炎热,往年这个时候,秋老虎也快要过去了,眼看要进入深秋的季节,京城还是一滴雨也没有。
举家来京的各地富商,却多了起来。
屈奴,西域与卞京的商路开通后,承武皇要选皇商,这令各地的富商纷涌而至。
有道是有钱能使鬼推磨,这一滴雨没下的卞京,因这些富商的到来空前的繁荣——富商能每天使十两银子买五担冰,更是能使上几千几万两银子,只为寻一处有井水冒出的屋子。
热闹的卞京,百姓们只知承武皇登基后,仁政不断,京中雨水下,皇帝下令,令有井水出的人家,每天需让人挑水五十担,不得一家藏私——就是官井,也是如此。
江南的富翁来京后,也是暗暗心惊承武皇在京的威名。
商户出身的秦家家主到京后,四处打点,却发现京中的官员,没有他在江南那边的官员来得好打点,那手中的银钱珍宝,竟是送都送不出去。
当朝圣上,去年在朝廷上下了殿堂,指着一个不过收了十万两银子的一品大员的鼻子道,“再让朕查出一次,朕灭你三族。”
此言过后,直至如今,无人有胆再触承武皇的霉头。
这事,还是秦家用了三万两,从一个暗中不透露身份的掮客口中问来的。
得知了四处的官员不好打点好,秦家也没气馁,接朝廷定皇帝的规矩,上了户部,先交出祖先五代以内的案比。
案比属实后,才能征得资格。
秦家这案比,他们是做了假的,但这事他们已经在江南打点过了,县州都已备了册,想来户部就是调卷来查,也查不出什么来。
开王走后,由和王监察户部。
当王尚书拿出秦家的案比找上他后,和王打开案宗看了一遍,眼睛一缩,道,“这事如若是真,王大人得跟往宫里我走一趟。”
“自当随王爷同去。”户部尚书王淦肃穆道。
昔日反臣余孽重返卞京,此事非同小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