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秦湛四

色有些沉，小胖手立马把电话递到他耳边，清脆的声音急切响起：“爹地，你也和妈咪说说话。妈咪肯定很想你。”

    秦若凡表情刚开始还是有些漫不经心没过几秒，脸色骤然大变，拳头紧紧握紧，手机被握的发紧，指节捏的发白，手机几乎被他的力道捏的粉碎。

    “你好！”熟悉就算是化成灰的嗓音在他脑中久久徘徊不去，他闭起眼睛复有睁开，瞳仁颜色深了很多。眼底一片复杂。

    “爹地，你怎么不说话？”小湛在一旁有些疑惑。

    等秦若凡反应过来掐灭手机，直接砸了电话，手机四分五裂在地上，面色阴沉无比，整个人就像是变了一个人，冷冷盯着秦湛：“谁给你的号码？”

    秦湛第一次见她爹地在她面前发火，还有些反应不过来，眼巴巴喊了一句：“爹地！”

    “你是不是想离开我，还是根本不想要我这个爹地？”秦若凡冷的发笑，心里憋着一股气，明知道小湛还小，根本还不懂什么，可他怒气蹭蹭上涨，憋不住，瞳仁骤缩，他一步步走近，眉宇发狠，这个孩子就像是他的救命稻草一样，他可以自我欺骗这是那个女人为他生的孩子，这几年他一直自我欺骗，有时候他也会想如果当初那个试管婴儿成功了，他的孩子是不是也这么大，可是一切都被顾墨袭的那个男人毁了，他不甘痛彻心扉，甚至报复，可今晚的电话让他顿时清醒起来，这个孩子不是他的，不是他的，想到这里，他心脏滴血，双拳握紧，意识到自己的失控，他掩住眼睛深处的痛楚，冷声开口：“秦湛，你给我记住，你没有什么母亲，你只有一个爹地。那个女人不要你也不要我了，知道么？以后不许再提那个女人！”

    秦湛这一次真有些吓傻了，圆溜溜的眸子睁得老大，突然她摇摇头反驳道：“妈咪不会不要小湛的。妈咪还接了小湛的电话。”

    秦若凡冷笑：“那个女人算什么？秦湛，如果你要那个女人就意味放弃爹地。爹地给你一个机会。忘了那个女人。爹地给你想要的一切。”

    秦湛第一次和她爹地的意思背道而驰，她睁大眼睛对上她爹地的视线，眼底失落又受伤，声音很小：“真的…是妈咪不要小湛的么？”

    秦若凡摸她的小脑袋。目光柔软：“小湛，一直陪着爹地，好么？”

    秦湛抬眼沉默了很久，才缓缓点头。

    秦若凡满意了，哄她入睡。等她睡着，转身出门。

    书房里，几瓶红酒搁在桌上，高位坐着一个男人，里面并没有开灯，窗帘被拉开，外面的月光透过窗洒进去，将男人的轮廓照的分明，一半在暗一半在明，半边清晰的轮廓特别立体深邃。湛蓝色的眸子泛着诡异而阴冷的蓝色。

    这时候门被敲响，低沉的嗓音响起：“进来。”

    秦夺进了书房，里面很暗也不敢开灯，等秦少吩咐他才敢开灯，抬头就对上秦少幽蓝泛着冷光的眸子，心口一抖，然后浑身就感受到强大的气场笼罩在他身上，他脸色立即变得苍白起来，空气中冷气的气息让他喘不过气。恭敬低头不敢再看：“秦少！”

    修长的手指握着酒杯抿了一口，唇色鲜红，眸光妖异肆意，低沉的嗓音带着天生的威严：“秦夺啊秦夺，我倒是没有想到你竟然如此大胆，你说你做错了什么？”

    秦夺脸色蓦然一变，一时间还真有些想不到，没等他多想，秦若凡拿起酒瓶直接超他脑袋砸过去，砸的正着，哐啷发响，鲜血往脸上留，秦夺脸色惨白如纸，身子晃了晃，忍着痛：“秦少，请问哪里错了？”

    秦若凡面色一冷，眼底闪过杀意，秦夺感受到秦少身上的杀意，身子忍不住哆嗦一下，危险眯起眼睛：“小湛的电话号码是你给的？”

    秦夺这次脸色是真的惨白，唇上的血色都褪了，眼底透着恐惧，沉默了一会儿才点头：“是！”

    “你还敢回答是？秦夺，你以为我就当真不会对你动手么？”右手有节奏敲打在桌上，漫不经心却又锋利逼人。

    秦夺颤抖着身子，咬着牙：“属下只是。只是觉得小少爷需要母亲。”

    砰！的巨响，秦若凡当着他的面直接捏碎了一个杯子，冷着脸：“你再说一遍！”

    秦夺知道自己这次难逃死路，他也豁出去了：“秦少，我不想让小少爷的性格变得太极端。而且小少爷虽然小，却不能阻止她想母亲。秦少，总有一天小少爷会知道事情的真相。她真正的父母到底是谁？不是您而是顾墨袭。”

    杀意！

    浑身的杀意和煞气从高位男人身上散开，秦若凡眼神是前所未有的冰冷，滔天的杀意汹涌，震的秦夺忍不住后退一步，突然杀意骤然消失，秦若凡眯起眼睛：“秦湛这辈子只有我一个爹地，顾墨袭算什么？我要让他亲眼看着小湛只喊我爹地，秦夺，看在小湛的份上，我不杀你，别以为我的容忍是无底线的。给我滚！”

    秦夺没想过自己能逃过一劫，他心情复杂，一方面可怜秦少另一方面又无奈，秦少太偏执了。这样下去迟早会受伤，伤人伤己啊，握着拳，恭敬道：“是。秦少！”说完立马退下。

    小湛自从知道爹地不喜欢她见妈咪，纠结了很久，训练了一天，她突然想到妈咪说过在B市，她想去。想要偷偷去。训练结束之后，她没有回卧室，而是去了她夺叔叔住的地方。却看到夺叔叔脑袋抱着纱布，眼睛里担心：“夺叔叔，你怎么了？”

    秦夺没想到小湛会这时候来看他，脸色和蔼笑道：“没事，昨天夺叔叔不小心摔了一跤！”秦夺明显能感觉到小湛没有相信。

    小湛沉默了半饷，突然问：“夺叔叔，是不是爹地怪你给小湛妈咪的号码了？”

    秦夺没想到小湛这么聪明，一猜就准，他现在还真不敢小看这个孩子，大手摸摸她的脑袋，这次小湛很乖，没有避开。她坐在床沿，低头认真又专注给秦夺吹气，软濡道：“夺叔叔，小湛给你呼呼！呼呼就不疼了。以前小湛也是这样呼呼一下就不疼了。”

    秦夺笑的脸上皱纹都皱起来，笑的比什么还高兴，慈爱说道：“我家小湛真孝顺，还会孝顺夺叔叔！”

    小湛用力点点头：“夺叔叔，小湛以后养你，一直养！”

    秦夺眼眶还真有些湿润，这个孩子比哪个孩子都贴心，这几年他是真把这孩子比当亲生还更亲。笑的乐呵呵：“好，夺叔叔等小湛养。”把人抱在怀里。摸摸她的小脸。

    秦湛这一次知道原来因为自己也会牵连在乎的人受伤，她咬着唇，因为太用力，下唇咬出一个压印。小胖手反手抱着人。

    秦湛决定去一趟B市，首先得知道B市在哪里，怎么去？她虽然人小，可智商高，有了打算就开始计划，不能让人知道她的打算，只能在网络中查找搜索。顺便从旁人旁敲侧击要了一张地图。她拿笔将终点圈起来。眼睛发光，带着渴望。

    秦若凡因为昨晚对小湛的失控，第二天对自己很自责，等小湛早晨训练结束，就把人抱起来，平常让她独立吃饭，一大早亲自给小湛位粥。眼底柔和：“小湛，昨晚是爹地的错，别生爹地的气好么？”

    小湛刚开始被她爹地抱起来，小脸一副紧张的样子，听到她爹地的话，想到自己的计划，顿时觉得很愧疚，低着小脑袋，咬着下唇，乌黑的眼珠子也不敢看她爹地，闷闷开口：“爹地，不管小湛做什么事情，爹地都不会生小湛的气么？”

    秦若凡失笑，这人小鬼大的样子真是让他疼到心坎里，捏了捏胖嘟嘟的小脸，似笑非笑：“你说呢？”

    小湛突然抬起头，小脸非常认真，眼底有些急切，抓着她爹地的手不放：“爹地，不要生小湛的气好么？”

    “好，只要小湛乖，爹地不生气，来再吃一碗！”

    旁边的下人立马重新添了一碗粥，搁在桌上，秦若凡用勺子勺了一勺：“乖，张口！”

    秦湛乖乖张口。小胖手拿起另外的勺子，勺了一勺递到秦若凡面前：“爹地也吃！”

    秦若凡眼底透着化不开的宠溺，张口吃了一口。两父女一来一回碗立马见底：“过几天，爹地有些事情要离开几天，小湛听话乖乖留下来好么？”

    小湛听到她爹地要离开，心突然跳的非常快，立马应下来：“爹地，小湛会照顾好自己的。”

    “洗澡不准偷玩，训练不能荒废。过些日子，爹地检查你的训练成果。”抹了小嘴边吃剩的粥。严肃叮嘱。

    小湛嘟嘟嘴：“爹地，小湛很努力的。”

    “那就好！”

    因为过几天要离开几天，这是秦若凡第一次要离开这个孩子，心里非常不舍，一天也没有去别处，在训练室陪她训练。验收了这些日子的成果，他非常满意。抱起人，给小湛擦汗。

    小湛一天都被她爹地陪着，一向沉默冷漠的小脸带满了笑容，近一年残酷的训练，她浑身已经有股凌厉的小气场。目光锐利如电。特别是一进训练场，她浑身的气场就变了。锐利十足。

    几天后，秦若凡和秦染离开。秦湛早已经订好今天下午去B市的机票。

    上午训练结束之后，早早钻在跟在她爹地身后的车底，她知道爹地也要去机场，过了半个小时，车子停在机场外，等所有人离开，她才从车底偷偷钻出来。一个人第一次单独在机场，圆溜溜的眼睛闪过迷茫。她先去服务厅内取票，取票的人员看到一个非常可爱的小孩来取票，顿时爱心大发，特别是对这么漂亮的孩子：“小朋友，你爹地妈咪呢？太小一个人可不能登记哦！”

    秦湛找了一个借口，说是帮哥哥取票，服务台的人员看她太可爱，也不忍为难，给她取票了。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因为她年纪太小，一个人单独不允许登记。今天她穿着绿色的格子小衬衫，配着休闲裤，眼睛上还戴了墨镜，大大的镜片遮住了大半的小脸，可还是能看出她的可爱。一个人站着成为特别的一道风景。谁不回头看一下，因为太可爱了。

    尤丁羽难得来F国旅游，如今他是颇有名气的明星，恐怕他以前从来都没想过他最后会成为一个明星，他走进机场，就看到来来往往的人群朝着一个地方看过去，他顺着视线看过去，就看到一个备着书包的孩子颇为可怜兮兮单独站在机场，他自问也是个挺有同情心的人。见来往几个人走过去，可那个孩子谁也没理。还是忍不住走过去，还没看清人，第一眼看到的是她手上的机票，这个孩子要去B市？他蹲下身子试探问道：“小朋友，你的亲人怎么不在？”

    秦湛冷眼瞥过眼前的男人，没有说话。

    “小朋友你也是去B市？”尤丁羽看这个孩子实在长的太好看了，估计是跟着亲人跟丢了，主动牵起她的小手：“走，哥哥带你去领人室走一趟，一会儿就可以见到你的亲人了。”

    秦湛听到他说的也字，眼睛顿住，眼睛深处一闪，眼眶突然变红：“哥哥，你可不可以带我去B市？”

    尤丁羽被她的话吓了一跳，耐心十足：“哥哥会帮你找到你的亲人，别急，一会儿你就可以见到你的亲人。”

    秦湛咬着唇一副非常可怜兮兮的样子，摇摇头：“哥哥，妈咪不要我了，是我买票跟着妈咪来的。妈咪已经登上飞机去B市了。小湛也想去，可小湛太小，服务姐姐说小湛不能单独登记。”

    尤丁羽听完秦湛的话，立马明白的事由，心里对这个孩子不着调的妈咪还真有些愤恨，握着她的手，开口：“放心，哥哥带你走，对了，你爹地呢？”

    秦湛开口：“爹地工作去了。家里只有小湛一个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好，哥哥带你去B市！”

    这时候尤丁羽的几个助手就看到他们丁羽哥竟然牵着一个孩子。等登上了飞机，秦湛唇边勾起一个莫测得逞的笑容。尤丁羽发现这个孩子从登记之后，整个人似乎就变了，没有一开始的可怜兮兮，变得颇为冷酷，沉默一句话也不说，大部分时间他问的时候，她才随意嗯了一声，尤丁羽觉得这个孩子太内向了吧！脱下她的墨镜，拿果汁哄她，秦湛冷眼瞥了他一眼，尤丁羽还真被看的冷飕飕直冒冷气，怎么也没想到一个孩子竟然有这么冷的光。小手还是接了他手上的果汁，颇为有礼貌开口：“谢谢。”

    尤丁羽怎么看都觉得这个孩子有些怪异。秦湛直接忽视对方的目光，闭眼开始假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