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时候自然不难猜到英王赢述的图谋,但谜题揭开太过惊人,她都觉得难以置信,英王赢述与太子赢丹可是一母同胞的弟弟,又深得太子赢丹的信任,怎么会是他在谋划这一切?
但如果文勃源真是故意放天师巩梁率部潜入蓟阳,除了这一点,也没有其他解释了。
“即便在蓟阳的虎贲军受到重创,但太子赢丹手下犹有近三十万虎贲精锐可用,杀英王赢述易如反掌。”苏绫犹不肯相信眼前这一切是事实,争辩道。
“这也多亏赤眉教这些年够给力啊,在四处掀起民乱,迫使大量的虎贲军精锐不得不出燕京镇压民乱。此时京畿青龙峪大营仅剩十万虎贲军驻守,看样子掌握京畿形势是足够了,但英王赢述这时候在大局发动之时,会留在燕京任人宰割吗?一旦蓟阳虎贲军受到重创,而其他地方的虎贲军又被叛军缠住,西园军占据秦潼关,形成西窥燕京之势,京郡八族还会继续保持沉默吗?太子赢丹手握四十万虎狼之师时,都不敢弑父篡夺帝位,等手里就剩十万虎贲军可用时,他就算有狗急跳墙的勇气,大势也不在他那边了。再者,你就以为此时留守燕京的十万虎贲军,就没有帝君与英王殿下所布的棋子了……”
“大势?”虽然陈海说得这么透彻,苏绫犹看不透大势会如何发展,喃喃问道,“持续多年的帝权之争,就这样降下帷幕了?”
“未必,”
陈海当然不会说他故意提前向姚启泰父子泄漏了玄机,令英王赢述无法彻底布局完成,否则的话,虎贲军在蓟阳初受重创,太子赢丹一系人物都摸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太子赢丹本人都有可能被调虎出山。
真要这样,太子赢丹到时候真是要连内裤都输掉才有可能识穿英王赢述的布局,而现在只要姚启泰将秦潼山的诡异情形传到燕京,太子赢丹身边的人,即使还怀疑不到英王赢述的头上,也多少会有所警觉。
陈海转身看向窗外,看着院子里如水的月色,说道,
“就看太子赢丹在虎贲军到底有多少能生死与共的嫡系了。太子赢丹毕竟把持国政有十数年,不会没有一点令帝君投鼠忌器的本钱。宁婵儿这些年都潜伏在太子府,后续的情势会如何发展,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我能知道什么?”苏绫幽幽一叹,她这时候才发现她什么都不知道,只是所谓大势狂涛中一枚身不由己的棋子而已,也不知道姐姐是否早就嗅到危机。
陈海见将苏绫的信心完全摧毁,才走到床头来,伸手要落到她的肩头上去。
“你要干什么?”苏绫猛的一惊,像是被毒蛇咬过一口似的身子往后一缩,惊惧的看着陈海;这时候似乎才陡然意识到自己穿得太单薄,双手拢紧胸前,往床那边缩去。
“你半夜穿成这样,坐在我的床榻上,问我想干什么?”陈海盯着苏绫像小鹿般惊恐的眼神。
苏绫愣在那里,是啊,她今夜不就打定注意要献身换陈海去救山里的十数万饥民吗?
苏绫毅然决然的放下手,豁出一切,挪到陈海的身边,娇软的玉躯挨着陈海宽阔的肩膀,说道:“只要少侯爷记得答应苏绫的事。”
“我答应过你什么?”陈海坐下来,将苏绫那诱人心魂的娇躯抱到怀里,隔着薄纱般的薄衫,能感受到那惊人之极的弹性与灼热。
苏绫感觉一根橛子顶过来,硬生生的隔着薄衫要插到她的两腿间,吓得又要跳起来,但强抑住心里的惊恐,任陈海那根东西无耻的抵在自己的羞人处,咬唇说道:“答应我救人。”
“英王赢述不会这么急着给自己留下残暴之名,何况秦潼山经历这场大劫,虽然算是缓过一口气,但人丁损失太惨重了,山里那些多少饥民,多半会贬为奴籍,哪里需要我出手相救……”陈海说道。
“数十万饥民半年苦熬,气血都已亏尽,一朝贬为苦奴,孱弱之躯又能熬过几日?少侯爷心里真没有半点怜悯?”苏绫反转过身子,睁开深邃似星夜的美眸,盯着陈海的眼睛,似乎要看到他真实的内心,而她的内心更是强忍住羞涩,丰腴修长的双腿微微夹紧,坐在那根令她心都要酥软的铁橛子上。
陈海恨不得立时将苏绫身上那件薄纱撕成粉碎,然而举枪一路攻城掠地,直捣黄龙巢穴,但要是如此,他与苏绫的破心之战,就落在下风了,短时间就不可能真正将这妮子的心收服,反而露出更大的破绽。
陈海不舍的将苏绫从身上抱下来,说道:“你不用再媚惑我了,我尽力而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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