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海有送客之意,姚启泰、姚轩父子也就不再停留,就与随员渡过浮桥北上,赶往雷阳谷;陈海既然回到潼北大仓,自然也是住上几天,将积累的事务处理掉再离开。
“为何秦潼山再无立战功的机会了?”
陪同陈海回到仓城的官署里,吴蒙、齐寒江他们疑惑的问道。
事不密则败。
英王赢述欲夺太子之位、暗中谋划西园军,此时依旧是绝秘;即便是文勃源在担任监军使之前与陈海的两次秘密见面,也仅有樊春、樊成、屠子骥、赵融等人知情,丁爽、吴蒙、齐寒江等人都不知晓。
陈海也没有必要将所有事情都告诉丁爽、吴蒙他们,这时候也难怪他们心里会有太多的困惑。
陈海却也不解释,笑道:“我也只是猜测,过段时间,形势自会明了。”
丁爽、吴蒙他们也不多问,也没有必要问得太详细,西园军在秦潼山接下来的战事,与他们也没有太大的关系,接下来聚泉岭只是要在限期内,将所缺的淬金兵甲补齐,就不至于会再被姚启泰、姚轩父子抓把柄就行了。
又说了一些其他事情,大家就都告辞离开。
“少侯爷深居聚泉岭,原来与文大人、樊帅他们还是有联络的啊。”苏绫沏来一盏灵茶,放到陈海的书案头。
“大营那边每月定期有多少公函往来,都是你在替我打理,文勃源是监军使、樊春是主帅,潼北大仓这边自然是唯他们马首是瞻,倘若没有联络,难不成潼北大仓还要搞独立王国不成?”陈海故作糊涂的问道。
“可是这些公函往来,雷阳谷那边一直都在积极备战,少侯爷怎么说没有战功可立了?”苏绫咬着檀唇,深邃如星辰的双眸透出些许迷媚之色。
此时已入夏季,虽说陈海他们早就修炼到寒暑不侵,但也是习惯照春夏秋冬寒暑四秀更换衣袍。苏绫穿着轻罗裙裳,腰段收得纤细轻盈,微微透出肉色如玉,露出雪腻的两截胳膊在陈海眼前晃得撩人。
陈海真想拉这妮子坐自己的膝盖上来,好好跟她唠唠嗑,笑道:“秦潼山有没有战事发生,难道说你的同党就没有传递半点消息过来?”
“绫儿仿佛金丝雀被少侯爷系在身边,有什么风吹草动都瞒不过少侯爷的眼睛,我倒还想知道我的同伴在哪里呢。”苏绫幽怨的说道。
苏绫被陈海留在身边,当然不相信陈海单纯是要利用自己考验他的道心,心里更怀疑自己已成陈海的饵,目的就是引出赤眉教潜伏在西园军里的其他教众。
不管出乎何种考虑,苏绫都不会联络其他人,其他人也不会冒险过来联络她,看着整日跟在陈海身边游山玩水,但与笼中的金丝雀没有什么区别。
“原来你很快就会知道同党的消息了。”陈海说道。
*
从潼北府城到雷阳谷新修了驰道,姚启泰、姚轩父子在随扈的簇拥下,御马而行。
“陈海这狗贼,最后说那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他是在暗示什么?”
这一路上,姚轩与其父姚启泰一直都思量陈海最后那句话的意思。
不要说姚轩了,姚启泰也猜不透陈海到底是什么意思。
雷阳谷距离潼北府城也就三百里路程,大半年时辰过去,已经有数座坚固的城垒矗立在雷阳谷内外,而小型的哨塞更是延伸到北面的深山峻岭之中。
第三大营作为左军,驻扎在东岭,在姚启泰短暂离营的十数日间,由苗赫暂领诸将。
姚启泰没有急着去北面的中军大营见文勃源、樊春,也没有急着将兵符从苗赫那里讨回来,回到大帐,心里还是思量着陈海所说的那句话,临夜前才下定决心,将其子姚轩及两名都是从姚氏带出来的嫡系部将喊过来,说道:“我要亲自进山走一趟……”
“这怎么可以?”姚轩没想到父亲要亲自进山侦察敌情,急忙劝阻道。
“不管陈海是不是故弄玄虚,数十万叛军大半年过去都没有动静,必定是有什么我们所想象不到的意外之事发生,我一定要亲眼看过,才知道是怎么回事。”
赤眉教有千余精锐教众,随天师巩梁率数十万叛军北撤深山之中,斥察敌情之事,从来都是樊春、文勃那边亲自负责。
当然了,西园军这边除非明窍境以上的强者出马,普通斥侯是很难穿过叛军控制的防线,也就很难会有更准确的情报送回来;而照道理来说,樊春、文勃源即便无意在地形狭仄之地与叛军展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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