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从省委大院出来,道路两边种植的都是高大粗壮的梧桐树,十月下旬的深秋时节,一阵风过,便有一阵手掌大小的梧桐树叶飘落下来。
省委大院周围是限行车道,除了偶尔经过的自行车跟行人,几乎没有什么汽车经过,格外的僻静。
省院大院经栅墙、树篱隔断的一栋栋红砖洋楼,走进去看没有什么特别起眼的地方,人行街道之看,看着这一栋栋红房子掩映在树木之间,颇有格调。
街角有家花店,花店外是一座报亭,沈淮停下来买报纸。
“……”
听着成怡在后面咕哝了一句,沈淮没有听清楚,转回头问:“你说什么?”
“我妈中午跟我说结婚的事情,她肯定也会找机会跟你提这事,你到时候打算怎么跟她说啊?”成怡捻着脚尖。
“……”沈淮看着成怡白净柔美的脸蛋。
过年他二十九,成怡也二十六了。
国外谁都可以潇洒的独身到三四十岁,甚至坚持一辈子独身主义的也大有人在,而在国内谁到了婚育年龄不结婚生子,那就是大逆不道了。
宋鸿军这两年为躲他家里逼婚,连燕京都不敢回了,气得他大姑每提这事,都忍不住要狠狠的数落宋鸿军一通。
沈淮他还好一些,顶多有小姑她在唠叨这件事。特别是宋彤跟周知白的婚事将近,他这边的压力就变得更小,小姑这段时间闲下来,主要也是cāo心宋彤的婚事。
成怡的处境就要他艰难许多,至少在传统看来,女人所谓的事业还是什么的,都不是成怡能用来应付她家的合理借口。
虽然他跟成怡约好过两年再看情况,但这两年时间显然不可能让双方家里绝口不提起两人的婚事——沈淮心想成怡她爸妈确有可能直接跟他提结婚的事情,他也确不知道要怎么回应。
见成怡撅着嘴似乎为这个事苦恼,沈淮开玩笑的说道:“要我说啊,要不你就跟我凑合着过日子的得了?”
“我说是真的,不跟你开玩笑,”成怡咬着嘴唇,轻声说道,“再跟你说一事,你不要得意啊,我妈就给我们安排了一个房间……”
“没占到便宜,却叫人以为占到便宜了,你说我有什么好得意的?”沈淮忍不住笑的说道。
“你还笑?”成怡伸手要过来打沈淮,却叫沈淮抓住手没法挣扎,气苦的说道,“你说是不是女人年纪一大,就不值钱,非要赶在贬值之前,倒贴白送出去,才叫我妈这样的老脑筋放心?”见沈淮不吭声,抬脚轻踢了他一下,问道:“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你妈什么时候肯定咱俩发生过关系?”沈淮问道。
成怡娇媚的瞪了沈淮一眼,嗔骂道:“你别太自作多情了,主要是我爸妈刚过来,手忙脚乱的,人都没有歇一口气,就给我准备了房间,没有给客人房准备多余的被褥……”
“没事,夜里我睡地板。”沈淮说道。
“你再胡扯,”成怡气苦的伸手掐住沈淮的腰肉,说道:“我跟你说真的,我跟我妈好说歹说,她都觉得我们应该先订婚,你说怎么办?”
“你身上带了钱没有?”沈淮问道。
“干嘛?”成怡问道,她在人行的工资、福利比沈淮高多了,这次回来随身也带了不少现金,打开钱包给沈淮看,里面有一叠现钞。
“得,等会儿买菜你付钱,”沈淮转身走进花店,将皮夹里六百多现钞都掏出来递给坐在里间剪花枝叶的一个清秀女孩子,问道,“你店里的玫瑰、百合都卖给我,这么钱够吗?”
成怡正说两人订婚的事情,见沈淮莫名其妙的转身就进了花店,她跟着走进来,扯住沈淮的衣服,小声问道:“你疯了,买那么多花干什么?”
“即使是订婚,也不能亏待你啊,”沈淮拿起一束玫瑰递给成怡,说道,“你要觉得这些花还不够,我卡上应该还有几个月工资没动,咱们找家银行都取出来……”
“神经病。”成怡轻轻的骂了一声,倒也不阻止沈淮将这家店里的玫瑰都买下来。
看着沈淮将她家里的地址抄给看花店的小姑娘,以便这些花直接送到省委大院去,成怡挨过来,轻声说道:“就算有这些花,你夜里也睡酒店去……”
沈淮看着成怡媚气带羞的眼眸,心里一荡,委屈道:“连地板都睡不到啊?我这么多钱都花掉了啊……”